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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徑沿寬有七八丈的護城河向北繞,老人鑽入一座小樹林。
不久,出來時多了一個身材相差不遠的同伴。
兩人皆穿了活動方便,具有隱身作用的夜行衣,背上有大工具包,手中有手鉤,腰間有飛爪百鏈索,舉動靈活,哪像一個快人土的乾枯老頭。
不可能問出什麼口供了,楊明已奄奄一息,甚至被浮腫眼皮掩蓋的雙眼,扒開眼皮用燈光照射,也沒有眼光波動的反應。
鞭打、用棍挑撥傷口、鹽水洗臉……他連叫哼的聲音也發不出來了,身軀對所加的傷害,也不再發出抽搐掙扎扭動的反應。
潑了一盆冷水,他仍無反應。
“這小子這次昏迷,不易甦醒了。”上刑的大漢放下手中挑傷口的木棍,走近桌旁喝茶。
前後已換了四次拷問的執刑人,這三位大漢已經對迫供不再感興趣。
“別管他啦!”另一位大漢也放下皮鞭,拖長凳坐下開啟酒葫蘆喝了兩口酒:“這小子身材結實硬朗,昏迷了幾十次,一口氣仍然不斷,真了不起,好漢子。白天我在練武場,看到他和大爺比輕功,不論是人才武功,我看都比大爺……他孃的!女皇蜂這賊淫婦,怎麼會得把這麼好的大男人,任由大爺擺佈?”
“也許她喜歡和粗蠢的枯牛般大漢,在床上鬥牛。”
第三位大漢淫笑:“楊小子把她當活寶,當淑女,哄她依她,哪能滿足得了她?反正男人多的是,今晚她床上就有一個鐵門神歐陽壯,比大姑牛更壯一倍,恐怕整晚都在盤腸大戰呢!”
“有了新人,當然要忘掉舊人呀!女皇蜂已經是三十餘虎狼之年的女浪人,楊小子把她當淑女看待,註定了要倒媚,栽得真是活該,”
“咱們該歇息了。”負責上刑的大漢站起伸伸懶腰:“快三更了吧?”
“快了。”另一名大漢瞥了不遠處的定時香盤一眼:“他孃的,老七三個人怎麼還不來換班!”
“我去叫。”第三名大漢往室外走。
片刻,門外響起腳步聲。
室門一直是大開的,門外走道有照明的燈籠。
“他們來了。”第一名大漢開始整理刑具架的刑具,並沒向門外瞧。
“得用冷水把這小子潑醒,不然無法交代,可別讓老七說咱們交出的是死人。”第三名大漢取水盆,俯身在水桶內舀水。
兩人的臉都半向著室門,並沒察看來的人入室,眼角看到人影進入,剛發現動的人影有異,打擊已碎然光臨,耳門受到沉重一擊。
是兩個僅露出雙目,穿夜行農戴頭罩,身材不高的夜行人,入室襲擊的技巧妙到顛毫,配合得恰到好處,似乎早已料定,腳步聲一定會引起預期的反應,料定兩大漢不會注意入室的是不是自己人。
“真是見了鬼了。”身材稍高的夜行人把玩著手鉤,目光落在楊明身上:“果真是刑室。天殺的!城裡大戶人家的大宅,把應該做藏金地窟的地下室,改作殺人的刑房,在這裡謀財害命,真是天地不容神不知鬼不覺,這惡魔罪該萬死。”
“爺爺,走吧!另找秘窟,找不到藏金窟實在不甘心。”另一夜行人的嗓音十分悅耳:“今晚如果不成功,以後便不能再來了。”
“時辰不夠了,丫頭。白白浪費了一個更次,地窟找到了,卻……咦!這人還活著呢!”
楊明腫脹的眼皮硬是張開了,仍有一線空隙可透視線,血淋淋的身軀,居然開始扭動。
“救……我……”語聲低弱,但語意可辨。
“爺爺,怎辦?”女夜行人居然不介意一個赤裸的大男人。其實楊明渾身血汙,狀極可怖,已經不能算是鮮活的裸男了。
“我們能見死不救嗎?”夜行人爺爺拔出靴統中隱藏的小刀遞給女夜行人。
“好吧,救。”女夜行人接過刀。
夜行爺爺抱起楊明,女夜行人割斷吊繩。
“走,小心身後。”夜行爺爺將楊明扛上肩,一手挽住他的腿彎,急急奔向室門。
走道不遠處的牆根,躺著前往叫同伴換班的大漢。
一連串惡夢糾纏著他,感覺中,天地一片混飩,意識始終無法集中,連生理上的本能活動,他也感覺不到。
比方說,有液體流入咽喉,咽喉自動出現吞嚥的活動,這活動他無法感覺到,渾然無知,可知他的神智仍沒恢復。
但生理上的活動本能,卻發揮了求生的作用。
囫圇吞棗是可能的,急欲吞食的本能,驅使嘴巴等棗剛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