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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抬高,落在客廳的綠植和地毯上。
“真要把這些都留給新房客?”
“嗯。”柳拂嬿頷首,“對方很喜歡這些軟裝,打算直接租出去。”
“真的太可惜了。”陶曦薇很心疼,“這間房你當初親自設計,親自盯裝修。熬了那麼多大夜,費了那麼多精力,總算有今天的樣子。”
她語氣漸低:“而且,擁有一個自己的家,也是你從童年起就最渴望的事情……”
“不提這些。”
柳拂嬿乾脆利落地結束了話題。
陶曦薇戀戀不捨的這一切,從屏風到地毯,從掛畫到綠植,她不曾多看一眼,也不曾皺一下眉。
“我習慣了。”
聲音很淡,在無風的室內,灰燼般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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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駛上沿海公路,海風潮悶,從開了條縫的車窗趁虛而入。
柳拂嬿按住髮髻,懶淡抬眸,朝目的地望去。
博鷺集團旗下的花知酒店坐落在江闌以南,典雅巍峨,以蕩氣迴腸的國風建築冠絕城內榜首。即使在五星級酒店裡,也屬最奢華的那一檔。
而它最有名之處,則是那整整五萬平米的私人海域。白浪漫卷,碧波柔漾,遙遙望不到邊。
此時此刻,一艘遮天蔽日的龐然大物,正在岸邊停泊。
那是一艘運動風格的流線型遊艇,輪廓鋒銳明快,宛如一隻正在呼吸的猛獸,大口吞吐著海浪。
表面塗滿雪白的防水漆,白得近乎凜冽,比太陽光更炫目。
計程車司機一時看呆,沒注意到前方車輛減速,險些直直撞上。
“不好意思啊,姑娘。”踩完一腳急剎,司機連聲道歉。
“沒關係。”柳拂嬿並不放在心上。
兩人說話時,一輛輛豪車流星似的超過他們,朝酒店飛馳。
其中,有勞斯萊斯古斯特這種低調的純黑商務車,也有集齊紅橙黃綠幾色的炫彩超跑,引擎聲轟鳴如豹,閃電般絕塵而去。
“那什麼,姑娘啊,”
一枚枚奢貴的車標看得司機十分心虛,他窘迫地摸了摸鼻尖,吞吞吐吐道:“你說要去那邊,但我瞧這架勢,人估計不讓計程車進吶。”
“能走多遠走多遠。”柳拂嬿應得不卑不亢,“要是有人攔,您把我放下就行。”
車最終開到離酒店大門五十米的地方。柳拂嬿孤身下車,躲避著繁星般的車輛,提著裙襬沿道路邊緣走去。
門口鋪著迎賓紅毯,幾位前擁後簇的一線明星走過。
不少媒體人舉起器材,在紅毯外跟著他們一路小跑,快門聲此起彼伏。
柳拂嬿從手包裡拿出請帖,繞開紅毯,自眾人身後走上臺階。
“咦,那位黑裙女士是哪個明星?”
浮華喧囂的間隙裡,一個記者踮起腳尖,張望她的背影。
“長得真美啊,氣質和身段也是絕佳,一點都不比今年的戛納影后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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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水晶吊燈陸續點亮,光芒在銀藍色的海面上搖曳。
遊艇一樓的巨大沙龍廳裡,多數賓客聚集在此,正輕聲細語地交談。
而賓客中的另一些少數,同樣是德高望重的各界高層,卻來到遊艇頂層,在獨間客艙的門口,苦苦等候。
這其中,就有江闌美院的院長劉仕安。
他揣著被捏皺了的名片,緊緊盯著那扇閉著的房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片刻後,門扉從內開啟。
所有人立刻眼疾手快地湧上去,劉仕安擠在最前面。可來人只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管家。
“您好您好,久仰久仰,我是江闌美術學院的院長。”
調整好心情,劉仕安還是將名片遞過去:“不知能否請您幫忙,引見一下咱們博鷺集團的小薄總?”
管家收下名片,重新回到裡間。
這間客艙無疑是整艘遊艇裡最奢華舒適的地方。
柚木地板泛著溫潤的油影,實木牆壁用皮革包裹。落地窗大而明亮,能令主人坐享萬千海色。
管家開口:“小薄總,門外是江闌美院的……”
話還沒說完,背對著管家的薄成許不耐地抬起手,制止了接下來的話。
他又朝窗邊走了幾步,瞧著有些心神不寧,邊擺弄著一塊百達翡麗的古董機械錶,按下手機撥號鍵。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終於接通。
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