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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兇手了?”我說你派人盯著瘋子家就行了,別的不要管。這個時候老漢用一個瓷碗裝著兩個熟雞蛋進來,我依照著之前的方法給他們兩個分別解了蠱。
完了之後,馬海波臉色蒼白地去佈置任務,而那個村幹部則罵罵咧咧說要去找麻煩。
我跟他說你最好不要,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他臉色大變,驚恐地走了出去。看他的樣子,也許是想不通平時老老實實的一家人,怎麼會變得如此恐怖吧?
到了晚上,天色變暗,馬海波告訴我,那家人確實有問題。
我並不想了解其中的緣由,只問什麼時候動手,他說先等一等,明天早上逮捕令一到,立刻動手。晚上吃飯的時候,專案組的人明顯都活潑了許多,幾個年輕幹警跟我說話,語氣裡也透著股尊敬的味道。沒人喝酒,他們有人晚上還要去盯梢。只可惜我問有沒有找到李德財,都搖頭說沒有。
我晚上就睡在色蓋村專案組的駐地,同屋的有幾個白天執勤的民龘警。
我開始習慣了每天都進行禱告祈念,一直念念叨叨,九月間正是炎熱的夏末,只有一個電風扇轉著吹,但是我仍然是汗水黏黏,翻來覆去直到晚上十一點鐘才睡覺。也睡不安寧,屋子裡這些漢子的呼嚕聲此起彼伏,打得震天響。
我好不容易睡去,迷迷糊糊中好像感覺脖子後面有一股嗖嗖的冷風。這種風跟電風扇吹出來的風有很大的不同,就像在脖子上抹了一點風油精花露水,然後被山風一吹,陰滲滲的,嚇人得緊,我本就沒睡熟,所以一下子就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然後我看見,在我床前三米的地方,有一個紅色肚兜、粉嫩可愛的女娃娃,朝天辮,她臉白淨得像是瓷器,一雙眼珠子黑黝黝的,四肢都是雪白的、肥嘟嘟的,看著十分的可愛,就像畫片裡面的娃娃,然而在她的耳後和顎下,卻有著青黑色的猙獰青筋。她很恐懼的看著我,但是嘟起的小嘴仍然還在朝我吹氣:呼,呼,呼……我的脖子後面又是嗖嗖的涼。
我腦子裡清醒得很,一下就想起了十二法門裡面的軀疫裡面所講的內容:小鬼。
小鬼有很多說法,最早流傳於中國茅山術中,像養五鬼,柳靈童子之類,都屬於養小鬼;在泰國、印尼、馬來西亞、高棉、緬甸、新加坡等地;叫做養古曼童;在苗疆巫術裡面也有,叫做請天童。其實這些除了少數高深的法師、降頭師是用符籙、柳木養靈外,最尋常的方法是開啟剛死孩童的墓地,用蠟燭燒烤童屍的下巴,用小棺材接屍油,用屍油直接煉製小鬼。
小鬼有很多用處,聚財、消災、警兆、迷幻、護宅……當然,還有害人。
房子裡的人,沒有一個醒來。銀白色的月光從木格子窗外灑進來,我集中精神看著她,盯盯地看,然後在心中默唸道:“靈鏢統洽解心裂齊禪……”脖子後面的涼意開始消散,一股灼熱的氣流從小腹之中升騰而起。
與此同時,這個女娃娃終於發現我能夠看見她了,居然轉身想要跑掉。
我哪裡會讓她跑脫,一邊溝通體內的金蠶蠱,一邊低聲猛喝一聲:“鏢!”
她的身形立刻一頓,我感覺有一股熱流從身體裡傳出來,然後集中在手上,跳下床就去抓住那女娃娃的手。我一抓實,觸手一片冰涼,我卻能夠感覺自己已經抓住了她。正在這時,她轉過頭來,潔白瓷器一般的臉變得鐵青,眼睛變成了紅色,櫻桃小嘴一下子裂成了滿是厲齒的大嘴,一口朝我咬來。
我哪裡會懼怕這麼一個道行淺薄的鬼娃娃,集中精神在右手上,藉助這金蠶蠱的力量硬扛了這一口。鬼娃娃一口咬在我胳膊上,然而被我藏在上面的熱力燙了一下,立刻放開嘴巴,死命掙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有緊緊抓著她。
過了一會兒,這鬼娃娃不動了,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她的眼睛變成了黑色,裡面有一點點亮光,像黑夜中的一盞燈光。
我不知道怎麼講,反正看到這個鬼娃娃很無辜的表情,心裡莫名的就多了一絲憐憫。我們兩個,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會兒,我見她眼睛眨了眨,心想著她是不是能夠說話,就問她:“是誰派你來的?”
她眨了眨眼睛,然後很恐懼地看著西邊的方向。
我知道西邊就是王寶松以及他娘羅二妹的家。我又問她:“你會不會說話?”她搖了搖頭,小嘴張了張,卻沒有一點兒聲音。我知道了,作為靈體鬼魂,她沒有聲帶,自然不會說話。不過她能夠聽懂我說話,那麼一定還是有智慧的。
我想起了在王寶松家,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