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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卻沉甸甸的,足足有三四十斤。很臭,有糊米的焦臭味,也有羶腥的尿臊味,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喉嚨裡有痰,吐也吐不出來,噎得難受。黑漆漆的夜裡,像是魔鬼的大嘴,一瞬間我的心被恐懼緊緊抓住,分不出是自己,還是身體裡面的金蠶蠱,腳步越來越快,幾百米的山路沒費什麼功夫就到了。
咚、咚、咚……
我猛敲著門,裡面相繼傳來了來我小叔和李德財的詢問聲,我說是我,然後屋裡面的燈就亮了,然後門一開,小叔披著大衣走出來,睡眼惺忪,說幾點了,怎麼才回來。我把手中的網一提,說:“我抓到了一個矮騾子!”小叔一激靈,人立刻精神了起來,拉著我進屋,關了門,在燈下面瞧個究竟。
聽到我抓到個活著的矮騾子,本來還躺在床上睡覺的李德財也咕嚕爬起來,披著衣服湊頭來看。
在100瓦明亮的白熾燈光下,我終於看清楚了它的樣子——除了滿臉褶皺發黑之外,幾乎就像一個老人的臉,眼睛大而亮,瞳孔是紫紅色的,在擴散,偶爾一張嘴,一口雪白的獠牙,交錯密佈;臉部和頸部都沒有多少毛,但是身上確實毛茸茸的綠毛,現在夾雜著灰白色的糯米,好像被灼燒一樣的發黑;像猿猴,有一截小小的尾巴,四肢的爪子鋒利,手部是五指。
最重要的是,它頭上真有一頂紅色草帽。
這草帽是一種紅色蕨草根莖編織的,很潦草粗糙,像是小孩子胡亂編的,但倘若是矮騾子編的,就讓人驚奇了,草帽呈一個鳥窩的鍋盔形狀,妥貼地附在它的腦袋上。上面有很多白色、黑色的漿汁泥土,鳥羽、獸毛還有許多不知名的東西存在。這些看著很噁心,但是我卻十分高興,小心地從網裡面把帽子扯出來,團好收藏起來。小叔看了一回兒,問我:“這個東西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搖搖頭說沒想過,小叔興奮地說:“明天天亮,我們下山送到林業局裡面去。這個是珍稀動物吧,獻上去的話,說不定有獎金的哦。小左你真行,這東西一直聽老輩人說有,但是我這大半輩子,都沒見過,偏偏被你逮住了。厲害啊厲害。”我苦笑,要不是那本破書上有抓矮騾子的方法,要沒有那幾把糯米灑出去,我怎麼可能抓到這快如魅影的小東西。
要不是……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哦。
一旁的李德財在旁邊搓手,擔憂地說:“這個矮騾子是山林子土地公公家裡養的山鬼呢,我們還是把它放了吧。要是被它們惦記到,改天上門報復的話,幾條命都活不成呢。”
“怕個屌啊?”小叔滿不在乎的說。
兩人相持不下,然後小叔問我怎麼處理,畢竟是我抓來的。我現在心裡面只有趕緊拿這草帽子回家,去採購相關的東西解蠱,哪裡有心思管這些。看他們兩個爭得臉紅脖子粗,我就說你們不是有領導麼,明天早上打電話請示一下就好了麼。這下兩人都不爭了,小叔說好,而李德財則憂心仲仲地不說話,點燃了一根甲秀煙,蹲在門檻抽菸。
這時候都快五點了,夏天亮得早,再過半個多種都要天亮了,我守了一晚上,睏倦得不行了,於是就叫我小叔幫忙照看著,自己爬上床去睡覺。在睡之前,我特意把那草帽用塑膠袋字包裝著,放在我隨身帶來的旅行包裡。我太困,幾乎是身子一沾床、一閤眼就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聽到某個地方轟隆亂響了一陣,剛開始還以為是做夢,後來被一隻溫熱的大手使勁搖醒,我艱難地睜開,發現小叔一臉鮮血地站在我面前。
我趕忙爬起來,問怎麼回事。小叔“哎喲哎喲”地叫喚,顯然是痛極了,我記得他說桌子抽屜裡面有傷藥,光著腳跳下床,先到臉盆架那裡拿來毛巾給他擦臉,然後翻抽屜,找到一種白灰粉狀的止血藥來,弄點水,幫他把左臉上的血擦淨後,看見四道血肉模糊的抓痕來,我給他一點一點地把藥粉敷上,問李德財呢?
小叔忍著痛說,這小子瘋了,居然將那個矮騾子給放走了,人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他還說自己這一抓,就是被那個死矮騾子給抓的,兇得很呢。我心裡頓時一陣懊悔,要不是我把這鬼東西帶回來,小叔就不會這樣。我幫他草草包紮完畢之後,又幫他撥通了縣林業局值班室的電話。
電話打了很久,差不多二十分鐘後才接通,小叔通報了情況,那邊的人著急了,說讓我和我小叔先在守林屋堅守著,他們立刻通知鄉林業站的同事過來接應救援。
等待的時間裡,小叔又說起當時情況,說他們兩個人本來在旁一邊抽菸一邊看守著,可是不知道怎麼地,李德財就跟發瘋了似的,一下子將紅線扯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