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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的去看冬葵,十分的不服氣:自己最近被柳氏也氣哭過兩回,可沒有一回令柳氏心軟,越哭還越受訓斥,到底誰才是姚家的小姐?
冬葵與她相伴多年,一看她眼神,就知道她心中所想的事,只不過當著老爺、太太的面,不好拆姚守寧的底。
一個表小姐哭得梨花帶雨,說話輕聲細語,楚楚可憐自不必提;
一個當時在車上趴進曹嬤嬤懷中‘哇哇’大哭,就像是個惹禍的孩子,太太自然心疼前者。
此時的柳氏犯了難,一面是默默流淚,似是受盡了委屈的蘇妙真,另一邊又是知道事情嚴重性的丈夫,一時有些頭疼。
這幾日來,她與蘇妙真相處,對她印象是很好的,覺得性情柔順,說話也有條理,聲音輕細,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生氣。
剛剛情急之下發了一通脾氣,可又很快意識到錯誤,連忙道歉了,柳氏覺得這是個跟姚婉寧一樣的好孩子。
她想了想,張口道:
“妙真,你先彆著急。”柳氏安撫了她一下,又連忙向姚翝遞了個眼色。
姚翝就嘆了口氣,一掃之前的嚴厲,臉色變得緩和了些:
“妙真,這件事不是我要刁難你。”
他最終還是看在妻子的面上,將態度軟了下來,不願再逼面前的女子:
“只是我要讓你知道,先前我問的這些話,一旦進了衙門之後,仍會有其他的人來問你。”
說著說著,他的表情嚴肅了:
“案件涉及到了定國神武大將軍府的世子,皇上都是要親自過問案件的,到時有三司會審,恐怕審問你的人,會是刑獄楚家的人!”
楚家的人可非一般人,姚守寧、柳氏以及蘇妙真等當日在西市的醫館門口,也是親自見過當時的楚家人神態有多兇狠。
“他們問的話,會比我剛剛問的更犀利,態度會更兇悍幾分,到時甚至可能會用上刑!”
姚翝內心有許多的疑惑,不過見蘇妙真這模樣,也知道自己暫時問不出什麼了。
他眼底疲憊之色更深,同時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你自己要有個心理準備。”
“姨父放心。”
蘇妙真哭了一下,也算是將情緒緩和了下來,聽聞姚翝這話,又恢復了之前滴水不漏的鎮定:
“縱然大刑加身,但我沒做過的,堅決不可能承認。”
她說得似是十分有骨氣,姚翝嘴唇動了動,將一句‘到時證據面前,可能由不得你否認’的話咽回了肚內。
他嘆了口氣:
“算了,你既然這樣說,我也不好再多嘴,這些事暫且不提,你與慶春先隨我出門,確認劉大身份再說。”
無論如何,姚家已經淌進了這趟渾水之中,現在也再難脫身。
姚翝痞性發作,索性先不去預想之後的事,至少先把目前的亂局解開再說。
話已經講到了這個份上,自然沒有再討價還價的餘地。
蘇妙真渾身發抖,雙手緊握成拳,像是忍了又忍,最終像是接受了現實一般,神色逐漸平靜,輕輕的應了一聲:
“嗯。”
她的心中其實十分憋屈。
上一回前往將軍府,連門都沒有進,更別提見陸執一面了。
這一次與先前情況不一樣,是長公主發了貼子親自來請。
有‘神喻’的提示,她知道陸執如今中了妖毒,昏睡不醒,且將軍府如今受蛇妖佘氏報復騷擾,正值多事之時。
她拿到了一張驅蛇的良方,本該獻給長公主,以此換來朱姮蕊的另眼相看,達成將來與陸執結識的契機。
可如今看來,算計落空,她與陸執的第一次見面,還得另尋時機。
不過兩人身份差距如此之大,要想真的結識,讓他將自己記在心中,又哪是這般容易。
這一回倒是便宜了姚守寧,她精心忍耐,有‘神喻’之助鋪了這麼大一個局,為的就是今天,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她異常不甘,卻也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因此想通之後,便擦了眼淚,離開柳氏懷抱,站到了姚翝身側。
姚翝見她乖順,也鬆了口氣。
先前與蘇妙真爭執兩句之後,倒讓他對蘇妙真印象大變,原本以為只是溫順少語的害羞女孩兒,沒料到他竟是看走了眼的樣子。
這樁案子找到了劉大屍體,也算有了進展,他連進屋喝水的功夫都不敢耽擱,便招呼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