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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妙真身上的聲音曾經提到過,她的前世與陸執有關係。
雖說那道聲音當時沒提她與陸執前世的關係,但在後來去拜訪陸府的馬車上,那聲音曾經提出過一個交易——只要蘇妙真毀去柳並舟的字畫,便給她一個被陸執一見鍾情的機會。
既然這‘一見鍾情’的機會可以打動蘇妙真,那麼說不定前世這兩人是有緣的。
這樣一來,如果蘇妙真的目標是陸執,那麼她幹這些事,便也勉強說得通了。
只是姚守寧還是有些事想不明白,畢竟當時出事之後,陸執殺了人,惹上了官司不說,同時還因為黑氣入體,使得府中鬧了蛇患,還受了很重的傷,滿城皆知,蘇妙真與他若是前世的情人,這樣做的原因又是什麼?
她咬了咬嘴皮,倒是想起前幾日與柳氏鬧彆扭。
當時她主動送了柳並舟的字畫給陸管事,並言明讓他一定要交到陸執之手,引得柳氏勃然大怒,斥責她趨炎附勢。
姚翝是六品兵馬司指揮使,陸執對柳氏又有救命之恩,自己送禮的舉動都被柳氏認為不合理,那麼蘇妙真與陸執之間的差距,那就更大了。
一個長公主與神武大將軍的獨子,皇帝是他舅舅;
一個母親早逝,父親漂泊多年,至今還沒有正經的官職,如今姐弟兩人暫居於親戚家中。
若無特殊情況,她與陸執幾乎是不可能有瓜葛。
而如今這樁案子,則是將兩個原本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牽到了一處。
姚守寧已經隱約摸到了一點思路,再想到蘇妙真身上的那道聲音提及過陸府鬧蛇,‘它’有驅蛇之法,像是處處都在為她鋪路,姚守寧心中便有了七八分把握。
但她還不清楚蘇妙真身上的那道聲音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這個名為劉大的車伕,蘇妙真不知有沒有參與此事,以及那死者身上的黑氣究竟是何來路……
她心中越想越怕,既怕蘇妙真身上那隱藏意識的詭秘手段,又怕她知道自己可以聽到‘它’的存在,到時不知會如何對付自己。
而煩惱之中,又夾雜著蠢蠢欲動的好奇。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又有腳步聲傳來,卻是逢春帶著蘇慶春一道過來了。
“姨母、姨父、表姐。”
他為人有些靦腆,來了姚家幾日,也是惶恐不安的,見到屋中的眾人,先一一行禮問好,甚至連曹嬤嬤都拱了拱手,最後才忐忑的看了蘇妙真一眼,輕聲喚了一句:
“姐。”
“慶春,我想你幫我再看一看這幅畫。”
事關案子,姚翝神色一整,雙指並曲,往宣紙上叩了叩。
‘咄咄’的響聲裡,蘇慶春抖了抖。
姚翝長得人高馬大,外表又極為兇惡,與他的父親應該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外形、性格,使得他在這個還十分陌生的姨父面前十分的拘謹,甚至有些畏懼。
但聽他說的話後,仍硬著頭皮上前了一步,看向了被他壓在掌下的宣紙。
他看了半晌,便臉色煞白,很快將臉別開了。
蘇慶春的神色令姚翝有些無奈,他只好放低了音量,儘量做出和顏悅色的模樣:
“你看看這畫上的人,像劉大麼?”
蘇慶春縮著脖子,緊閉著眼,咬緊了嘴唇無聲的點頭。
“爹,您這樣問有什麼用!”
姚守寧一聽就有些急了,說道:
“我看這畫上的人就沒什麼特色,男的、老的、瘦的,幾乎都長這樣了。”
不等姚翝說話,她的目光就落到了蘇慶春的身上:
“表弟,你再想一想,這車伕究竟還有什麼特色?”
她目光落到了畫上,那畫像此時已經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但劉大的影子已經牢牢印於她的心中。
“比如他身材多高,臉上可有什麼痣、疤、胎記之類的沒有?穿的衣褲又是什麼顏色?”
這些話官府已經問過很多次了,姚守寧話音一落,蘇妙真就回答道:
“劉大爺比慶春稍高了半個頭,臉上倒沒注意有什麼特別醒目的痣、疤、胎記的,當日像是穿了一件褐色的上衣,青布襖子。”
她這樣一說,姚守寧就瞪大了眼睛,瞳孔收縮不止。
畢竟年紀還小,姚守寧的城府並不深,掩飾心機的功夫也並不到家,哪怕極力偽裝,她的吃驚卻仍被蘇妙真看在眼中,不由怔了一怔,笑著問她:
“怎麼了,守寧妹妹?”
她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