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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燒烤。正想答應,忽然想起那位駱太太今天應該會來拿衣裳,就推辭了。
我去衣架上找駱太太的那件旗袍想包起來,把幾排衣架都翻了個遍,卻怎麼也找不到。想起昨天只有蔚彬來過店裡拿過衣服,可能是他拿了去,於是打他店裡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前臺小姐:“您好,蔚藍攝影樓。”
“請問,安蔚彬在嗎?”
“安總不在,請問您哪位?”
忽然想起蔚彬說過,只要是女人來的電話,他都會讓秘書擋掉。生意上的客戶都會直接打他手機。於是說:“我是他姐姐,找他有點兒事。”
“哦,是安小姐呀。安總前幾天就接下一單生意,今天一大早就去麗江拍外景。真的不在。”蔚彬跟別人介紹我時,從來不說我的名字。說講明白了就生分了。
“哦,那麻煩你了。我想請你幫我找一下,你們安總昨天帶回來的旗袍裡有沒有一件墨綠色的旗袍?”
“旗袍?安總全帶走了。”
“哦!那謝謝你了,再見!”掛了電話,從頭涼到心底,開店以來,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烏龍事件。一會兒要是駱太太來我怎麼跟人家交待?太沒誠信可言了。再打他手機,那小子居然關機,把我氣了個半死。心底忍不住暗罵他幾句,又怪自己粗心大意,在他挑衣服的時候沒有仔細檢察一遍。
等到了晚上十點半,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因為駱太太並沒有來取衣服。只盼明天能夠聯絡上蔚彬,讓他把衣服給我快遞過來。
把林太太要做的旗袍的布料裁好的時候已過十一點。由於幾天都沒有睡好,我早已有點睡意朦朧,關了店門準備回家。
最近市容整改又見鬆懈。前面一條小巷的路邊,小攤販如雨後春筍般統統又冒了出來。什麼麻辣燙、炸雞柳、烤玉米……應有盡有。店門這裡本就人煙稀疏,一到晚上就更顯冷清,所以比起前面的門庭若市,簡直是天壤之別。雖說街邊攤並不是很衛生,可在深夜裡,那一捧桔色的燈光讓人心暖和不少。所以如果不算太累的話,我總會穿過一條馬路去吃麻辣燙和一些小點心。其實每次都不能吃完,卻愛在那裡坐上一時三刻。與其說是去吃,倒不如說是去體味一些現實生活裡不能體會到的溫馨。雖然那樣的溫馨全是別人的,但有時覺得,能看到別人的幸福,也是一種快樂。
攤主多半都是夫妻或是一家三口。那溫馨的場面常讓我想起爺爺在家的時候。那時,我常常坐在他的膝上,給我講故事,講得最多的也就是那件‘秦淮燈影清旗袍’。那個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可怖血腥的故事,到了爺爺的嘴裡,懼意頓失三分,其實爺爺儘量避開血腥恐怖的場面,說得最多的不過是裡面的情感,纏綿悱惻,所以自小我就嚮往有一天能看一眼那件旗袍。夜微微有些涼意,我剛把門鎖釦好。還未轉身耳邊就響起一個幽森的聲音:“李小姐,我的旗袍好了嗎?”
那聲音貼耳傳入,深入淺出,心一驚,本能地回頭。我身後站的正是駱太太,她今天的頭髮放了下來,亂蓬蓬地披在胸前腦後。一雙原本很生動的眼睛也有些黯然無光。身上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色針織衫,比之前的高貴典雅,這一身太過拖沓。見到我時她嘴角上揚,給了我一個笑臉,我打了個冷顫,汗毛在瞬間莫名其妙齊刷刷地豎了起來。
“天真有點冷呵!”我雙手交替著搓著雙臂勉強堆起笑。
“是啊!李小姐,我的衣服好了嗎?”她向我伸出手來,那雙前天還素淨的手指夾蓋上竟擦上了血紅的指夾油,指尖修得削尖,那血紅跟手指的蒼白形成鮮明的對比,與記憶某處的場景疊合。我似看到這雙手已不如前日的豐腴,膚色雖白,卻有些木然,慘白的手上點點青紫的細斑。像是,像是——屍斑?
我猛嚥了口水,強壓下心頭的恐懼,顫聲說:“駱太太,你過兩天來取好不好?衣服讓別人領錯了,現在他人在麗江。你留個電話,等他回來我就給您打電話。啊?”
“為什麼被人拿走了?嗚嗚……我的旗袍。”她蹬下身,雙手抱膝哭了起來,雙肩一聳一聳,很傷心的樣子。
“駱太太,對不起!我過兩天就給你取回來好不?實在是對不起。你別這樣好嗎?”我準備拉她起來,可剛一碰到她的手,就不由自主地縮了回來。那雙手如從寒冰裡撈出來的一樣冰冷。
我無措地站在那裡,正不知怎麼安慰她時,她的哭聲曳然而止,抬起臉來,臉上綻出一個動人的笑顏,只有腮上殘留的淚珠可以佐證,她剛才的傷心。她一哭一笑,不過兩分鐘的事情,情緒轉變快得讓人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