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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那天我只能送你們看到秦淨跟她的情人?那是因為之前的宿怨都讓封旗袍的那人鎖住了,你們要去找那個下封的人。他可以幫你們解開一些謎團。”
“都幾十年了,我們怎麼去找那個人?”
“那張符紙。”我起身走到門邊,接過他師父的話頭。終於明白他師父的不耐是因為迷茫和煩悶,還有不願唐朝捲進來。
“那麼,我們得再去一次何家?”
唐朝的師父點頭,繼而沉吟:“其實,下封的人很有可能是我的師兄。因為那時有名氣一點的也就我們倆,我先給你他家的地址,你跟李影去把那張符紙揭下來,拿著直接去找他就好了。他現在也隱退了,不愛管這些事。就這麼去,他一定不會承認,他這人很有責任感,管過的事一定會再管下去。”
因為不想驚動何家的人,我和唐朝悄悄地從後院牆翻進去。穿過花園,我們一路順利到達秦淨的靈堂,白花花的陽光從視窗溜進去,卻毫無暖意。空氣裡時不時響起燭火跳動燃燒時的噼啪聲,讓人冷不丁地嚇一跳,我們兩個摸索著拖出那口箱子,箱蓋處已只剩下半截破舊辯不出本色的符紙。邊上已有些卷邊,我伸手想去揭下來,唐朝按住我的手:“不行,這有些年月了,這麼一揭就碎了。”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圈透明膠,剪下一截輕輕地印在符上,再拿了一把小刀,刮過去,符紙才揭下來。雖然不能做到毫髮無傷,但大致的輪廓總算是保留了下來。我們把箱子重推到桌子底下,再悄悄地離開何家。
我和唐朝輾轉找到他師伯家時,已近夜暮時分。他家的房子還是未拆的民房,窄窄的過道,門前的陰溝飄浮著菜皮,果皮或是死老鼠的屍體。順著風,整條巷道瀰漫著濃郁的惡臭。我捂住口鼻,困難地呼吸著。弄堂口還有三五兩孩子赤著胳膊大聲地吵鬧,說著我們聽不懂的方言。偶爾說兩句普通話也夾雜著濃重的鄉音。
門上的門牌號已脫落,難以分辯每一戶人家的編號。唐朝叫住那幾個扎堆的小孩:“小朋友,你們知道這裡哪一家姓林?”
年紀稍長的一個搖頭:“不知道,俺們不曉得哪一家姓林。”
“那78號是哪一家呢?”
“不知道……”
“我知道,我們房東就姓林。我們叫他林爺爺。”一個年紀小的接過話頭,伸手往前一指:“呶,就是那裡!”
他在前面蹦蹦跳跳地給我們帶路,到了門口,就大聲地嚷起來:“林爺爺,有人來找你。林爺爺!”他的嗓門很大,瞬時,巷頭巷尾都蕩著他的嗓音。
房子裡並沒有人應,他回頭對我們說:“林爺爺耳朵不太好,你們要進去才行。不過你要說他壞話他就會聽得一字不漏。”他邊說邊衝我們扮著鬼臉,然後悄悄推開門,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噓!!小聲點,林阿姨聽見了會罵人的,她特兇!”
他貓著腰偷偷地走到黑漆大門邊,就再不往前,指了指門壓地聲音說:“你們自己進去吧!別說是我帶你們來的!”說完踮著腳尖溜了。
我們敲了好一會兒的門,才聽到腳步聲。門還未開就聽到一個尖利的女高音嚷:“啥擰啊?噶暗了有啥事體啊?煩死了!”
話音未落,門已開啟,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穿著睡衣蓬著頭髮,右手不住地抓著頭皮,一雙小眼半睜著,眼角掛著一坨眼屎。見了我們,她邊打哈欠邊問:“幹嘛啊?”
“我們來找林明志老先生,請問他在嗎?”
“找我爸幹嘛?”她拉開門,側身讓我跟唐朝進了屋,唐朝還沒答話,就從裡屋走出一位老人,手裡拿了兩個銀彈珠不停地轉著,看了我跟唐朝兩眼問:“找我有什麼事嗎?小珠,你去倒茶。”
“師伯,我是吳遠的徒弟唐朝。”
“哦?找我有什麼事?”他皺起眉。
唐朝把那半截已殘破不已的符紙遞到他跟前,他又挑了挑眉,拿著翻看了半天:“這是何家拿來的?又有事了?”
等他聽完事情經過,低頭沉思了半天,等我們都喝完了他女兒泡的茶他才開口呢喃:“怎麼會封不住?經歷了這麼些年,早就該沒怨氣了。一定是有人揭了?”
見唐朝點了點頭,他扭過頭來問我:“你爺爺還在世嗎?”
“我不知道,他十年前就失蹤了。音訊全無。”
“這就更奇了。你們來我書房。”我們跟他在身後進了他的書房,牆上四周都掛滿了字畫,還有幾把桃木劍。房子空蕩蕩的,除了一桌一椅,並沒有一本書。桌上放了一個香爐,他點燃一柱香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