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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無*自坐在小舟上不知過了多久,待身子都涼透,才施法將小舟往岸邊引。
剛踏上岸邊,一抹皂色的影子從林間閃過。宴無臺立即抽出十二琈玉劍正要一劍擊出,忽然聽見一個低沉的女聲道:“姑娘手下留情!我不是壞人!”
從林間走出一位單著皂衣之人,玉面黑髮,身形頎長,單手執一把白扇。一眼看去像是男子,但仔細一瞧,卻是陰身。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來人雖然自稱沒有惡意,但此地畢竟是靈狐族的地界,宴無臺始終保持著一絲警惕之心。
女子手中白扇一收,朝著晏無臺打了個揖禮,含笑上前兩步卻十分規矩地停在丈許的距離道:“在下阿離,就住在這定君湖邊,瞧著今夜月色好,出來轉轉,不想驚擾到姑娘。”她略歉意地一笑,又有些詫異地打量了宴無臺一眼,問道:“姑娘是從外面來的吧?”
宴無臺謹慎地沒有作答,手中十二琈玉劍始終不曾鬆懈,這靈狐族雖然從來隱居避世,但十萬年前也是以能征善戰聞名妖界。她此番是不請自來,妖力沒有恢復自己又是獨身一人,說起來…那整日裡聒噪個不停的表妹幻真怎麼沒在自己身邊?這實在是有些不尋常,方才她與梧千雙一頓置氣,完全沒顧得上這些。
似是看出宴無臺的顧慮,阿離將腰間酒壺扯了下來晃了晃,“姑娘不必擔憂,在下並非靈狐族人,乃是這祁連山根生的魅狐。雖然同為狐族,卻不過寥寥數十族人在這祁連山上生活。”定君湖畔有一處柔軟的青草地,她屈膝而坐,一隻手撐在地上邊飲邊瞧著水面上半人高的蘆葦被風吹的斜斜倒向一邊,叢中隱隱有瑩光微動。
夜色與月色都尚好,只是人不對景,宴無臺心裡透著幾分不安,打算先離開這定君湖在思慮接下來的事情,將十二琈玉劍收至身後,朝著阿離回了個禮:“不打擾姑娘雅興,先告辭了。”
才向外踏出一步,只聽得阿離道:“姑娘且慢!”她不做理會,再往前一步時被一個無形的罩子給擋了回來,心裡一驚妖氣振得劍鳴不止,皺著眉將劍橫與身前喝到:“你想做什麼?”
阿離無奈地擺手笑道:“姑娘誤會,這定君湖裡有一種名曰月光的魚類每到子夜之時便會從湖底遊至水面,吞食月華後又沉入湖底。每至此時湖邊就會升起這罩子阻擋任何生靈出入,這也是靈狐族立下的規矩。只因這月光魚不知是何原因近年數量銳減,同我們魅狐一族一樣,不過百條存於這湖中。”她說這話時的語氣有著一絲自嘲,隨後搖頭朝著宴無臺道:“所以剛才喊住姑娘,是怕你撞上這罩子。倒引得姑娘誤會了,罪過罪過。”
宴無臺余光中瞥見湖面果然湧起數片光點,放眼望去,水面之下不知何時浮出十幾只體態豐腴游魚,約有小臂長短,額間綻出的光華猶如湖底月光,使得蘆葦叢中的螢火之光暗了些許顏色。她心裡鬆快了一些,有些尷尬地:“是我多心了,只是想請教阿離姑娘,此罩可有出路?”
阿離搖頭,指了指頭頂上月亮:“只能等到月沉時,月光魚全部沉入湖底罩子才會撤去。今夜閒暇,適才想起這湖中奇景才走了進來,不想巧遇姑娘,也是場緣分。姑娘稍安勿燥,離著月沉還有個把時辰,我這裡還有些酒,可供姑娘驅驅夜裡的寒氣。”
“多謝,不過我不善飲酒。”宴無臺謝過阿離的好意,既然總也要等到天亮之時才能離去,她便在草地另一邊尋了出較為乾爽的地方坐下來。
月光魚一撥一撥地浮上湖面,偶爾有幾尾一躍而起在空中翻騰半圈吞食更多月華,帶起的一片淋漓水光,猶如星空平置與眼前,很是曼妙的景色。阿離抬手變了方矮桌和一套煮水的茶具出來,從湖中掬了一壺水煮上,又在湖邊長得鬱鬱蔥蔥的一片鳳凰水仙中擇了幾片嫩葉丟進壺裡,垂目等水滾開,“這個時節的鳳凰水仙拿來煮茶有些許澀味,不知姑娘喝不喝得慣,湖邊寒氣重,就著熱茶品景也可得趣。”
水滾了,撲得茶壺蓋子噗噗直響,阿離將茶水衝入素色瓷杯中,手執熱茶,一雙清透見底的眸子帶著燻暖人心的笑意看著宴無臺:“姑娘,茶煮得了。”
從煮茶的水到煮茶用的鳳凰水仙阿離都是當著宴無臺的面取來的,自然也是看出她心裡的幾分防備。若再拒絕太過拂人顏面。宴無臺沉思半晌抬手去接,只是不知為何,與那雙眸子對視上的瞬間她心裡原本的那絲焦慮如同被某種極軟又極熱的東西給化開,心跳得厲害,腦子也有些發鈍,只得的面前的這個人讓她歡喜的緊。不由自主地便朝著她舉著杯子的手挪了過去,眼前猶如霧氣遮掩,嘴唇碰到茶杯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