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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洺在地牢裡化了形之後,沒像上次似的撐不了多久又退了回去,依舊保持人形。
初息從西鏡送來的衣裳裡找了一身粉白的裙子照著重洺的身量改了改,又費了好些口舌教導她化形之後的一點基本的禮義廉恥,重洺覺得初息真是越來越囉嗦,但也歪著腦袋乖乖的聽她絮叨完,又乖乖地讓初息把衣賞給自己穿好,只是懷裡始終抱著那枚硬的硌牙的蛋。
“你這是從哪兒掏的蛋?還把自己搞了一身傷回來?”回來賞物閣後養了兩日之前滾落地牢時蹭出的刮傷,這兩日那莫名的殺氣也沒有再出現,暫時沒有安危之慮的初息終於騰出空來詢問山貓這蛋的來歷。
重洺頭頂上的耳朵一抖,眼前浮起之前偷蛋的情形,一條碗口粗的灰皮蛇吐著猩紅的信子穿石破土在她身後一路追趕,她嚇得將從蛇窩裡偷來的蛋頂在頭上,一路沒命地跑進人跡罕至的後院時,沒留意到被雪層覆蓋的地牢口,直接滾了進去。雖然受了點兒傷但萬幸地躲過了蛇口。
她把蛋對光舉起,能看見透光的蛋殼中一隻小蛇在遊動,有些失望道:“這是蝣蛇蛋,雖然叫蛇卻跟天上的龍族是同宗。孃親……”感覺到初息視線裡的鄙夷趕忙改口道:“初息你脫根修行所以根基不穩,空有化形之期卻無化形之力。這蝣蛇蛋是用作固本培元最好的藥材呢。原本是準備給初息你補身子用噠,可惜從地牢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這蛋快要被孵化,,唯一的效用大概就是燉蛇羹了吧?不過……”重洺拿蛋往柱子上敲了敲,邦邦響:“這蛋殼硬得跟石頭似的,不知道小蛇能不能破得出來。”
正說著,重洺突然頭皮一緊,有種不妙的感覺從腳底鑽入腦門兒,下意識地撲到初息的背上想躲藏,卻忘了自己現下不是貓形差點把初息的背給壓折。
初息揉著後腰回頭咬牙道:“你以人形隨便往我身上跳,是要壓死我嗎!”正說著,兩日未出現的西鏡推門而入,恍若前兩日的不愉快不存在般笑吟吟道:“誰要壓死我的小桃花?我可是不依的。”瞧見趴在初息背上的重洺一愣,頃刻露出個豁然的神情:“小花貓化形了麼?”
“臭蛇!誰是小花貓!”重洺對著西鏡呲牙,只是此刻頂著一張稚氣滿滿的面孔威嚇不足,可愛有餘,惹得西鏡一樂,伸手掐起她臉上皮肉扯了扯,笑道:“調皮。”
初息不習慣西鏡沒事兒人一樣地出現,她還有些介懷那日糰子頭說的一番話,對西鏡冷下一張臉:“閣主大人又來做什麼?”
西鏡放開重洺的腮幫子,捧心哀傷道:“奴家聽聞你在後院受了傷,巴巴地來探望你,卻不想你對人家這樣冷淡生分。可是奴家又做錯了什麼不成?若是因著有人衝撞你,奴家也教訓過了,我家小桃花可不要再生氣了吧?”
初息被她這副嬌滴滴的形容噁心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忙退離西鏡三步遠,道:“你好好說話,我原本也沒有生你什麼氣。只是不知道你想要關我到什麼時候,你若想讓我心甘情願做你的歡喜佛這是不可能的,你也趁早死了這條心。可若你想要強迫我,我這點修為雖不及你千分之一,卻也不怕與你拼個魚死網破。”
眼風一掃,瞧見候在門口的糰子頭小妖僕臉上腫起高高的五指印,初息愣了一愣,反應過來西鏡方才所說的教訓,又替這糰子頭有些可憐。那日她說跟了西鏡一千三百一十一年時的形容,可知她將西鏡看待得重之又重,便也可知這五指痕在她心裡也當是疼之又疼。
西鏡瞧她一眼臉上笑容驀然一滯,說不清是個什麼神色,緩緩道:“我從不曾關你,只是你當知曉這不周山裡能護你周全的只有我西鏡,還是說你寧可出去被群妖捉去當做修煉容器□□,也不願承我這一份情?”
初息心裡一梗,誠然自己如今在整個妖界猶如案魚俎肉,可經由西鏡口裡將這事實說出來還是有些傷心。她是個務實的人,卻不是個苟且的人,西鏡這份情她即便要承,也承的是這段時日來的客氣。至於旁的莫說她無意,就算有意也斷然不會有意於一向喜淫享樂的巴蛇一族。風月之事她初息雖不太通透,卻也曉得西鏡今日種種也無非是於求而不得,論及真心只怕她是真心想掠取熾元丹上的神力罷了。
見初息久不出聲,西鏡又軟了態度道:“今日來找你可不是要說這些來惹你不痛快的,而是有事得討你個人情。”她朝門口抬了抬下巴:“你家小寵奪了人家的孩子,眼看破殼在即,想求你放了她家孩子回去。我心裡不忍但這事兒得求得你同意,不知初息姑娘能不能賣個薄面給我?”
初息和重洺齊齊往門口看去,只見灰皮蛇盤在庭中伏低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