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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洗手池附近小聲地哭了。
“我到底哪錯了?我到底怎麼得罪他們了?”她問,“我哪不好,說一聲讓我改了還不行麼?”
小時候沒來得及哭出來的眼淚這回全補回來了。
人為什麼要活著呢?像這樣活著又有什麼快樂可言呢?吃了那麼多的苦,可是沒有苦盡甜來,一輩子就那麼短,世界上“苦”只有一個字,卻又有那麼多花樣,彷彿一輩子每天換著樣的吃也吃不完似的。
梁肅沉默了半晌,跟她說:“實在不想做,就不要做了吧?回來哥再想辦法給你找個別的工作。”
梁肅這一句話,梁雪忽然說不出什麼來了,她想起那天她正式宣佈找到工作了以後,她那啞巴爸爸高興得手舞足蹈的模樣。孩子考上大學了,代表她有出息了,這意義和找到工作還是不一樣,有工作,就是大人了。
是長大成人的一個重要的標誌。
啞巴喉嚨裡艱難地發出“啊啊”的聲音,比比劃劃地告訴她,要好好幹,要聽領導的話,不要給別人找麻煩,要勤快,要認真努力,不要讓別人挑出毛病來……
梁雪勉強抑制住自己的情緒,說了兩句結束通話了梁肅的電話,擦乾了眼睛。
她沒有權利任性。梁雪想著,把涼水潑在臉上,拿出小包補妝,細細遮住紅彤彤的眼圈,啞巴那雙期盼的眼神,就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小孩子總是盼著自己被當成大人對待,可真變成了大人,才發現做“大人”,原來是這麼艱難的一件事。
這個週末,梁雪終於騰出半天的時間出來跟以前的朋友們吃了頓飯,胡蝶帶了她的新男朋友來,是個長相一般但個子很高,很會說話的男人——聽說是她們學校的體育老師,也算是同事。
這傻妞總是抵擋不了會說話的人的魅力,當著所有人的面,胡蝶摟著她男朋友的胳膊喋喋不休地誇,他這麼這麼有智慧,那麼那麼聰明,好像連諾貝爾獎都配不上她男人似的。
最後男的本人都已經讓她說得受不了尿遁了,胡蝶還在那邊得意洋洋地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