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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兩家的交情,用不著那樣客氣。
孟弗淵看她,“你要是覺得欠了我人情,正好可以幫我一個忙。”
陳清霧趕緊道:“你說!”
“我有個經營茶室的朋友,想定製一套茶具。”
陳清霧笑了:“這哪裡是我幫你忙,是你幫我忙。還沒開張就有訂單了。”
孟弗淵補充:“無償的。”
“開張第一單原本就要給優惠的,做得好了放在茶室裡也是替我自己宣傳。我沒問題的,就怕你朋友看不上我的手藝。”
“那不會。”
陳清霧就說:“那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先跟他聊聊。”
孟弗淵點頭,“我來安排。”
聊著天,菜已經上齊,兩人啟筷。
孟弗淵隨口問起:“工作室還缺不缺什麼?”
陳清霧放下筷子,剛要說話時,卻見孟弗淵抬眼望向她。
“清霧,跟我吃飯不用這麼守規矩,可以隨便說話,我不是你長輩。”
陳清霧愣了下。
她不知道,是為了孟弗淵的這句話,還是為了他鏡片後的目光,有種分明的包容的溫柔。
好奇怪,以前怎麼從沒覺得,孟弗淵其實是個溫柔的人。
陳清霧就將筷子提了起來,一邊搛菜,一邊說道:“暫時好像還沒發現缺什麼。”
“有什麼需要可以跟我說。東城我相對比你熟悉幾分。”
他語氣實則並不十分熱絡,但就是無端讓她覺得,自己在東城確實好像有了一個可信賴依靠的人。
——她過去再害怕孟弗淵,也必須承認,在靠譜這一點上,孟弗淵無人能出其右。
陳清霧點點頭。
之後,又聊了聊祁阿姨和陳媽媽帶兩位老人泰國之行的事。
印象中自孟弗淵去上大學以後,他們很少這樣單獨聊過天。
氣氛遠比她想象中輕鬆愉快,一頓飯竟不知不覺就結束了。
她回想覆盤,孟弗淵雖然話不密,但基本不會叫她的話題落地,總能在關鍵處提挈兩句,她便可以順著繼續往下展開。
晚餐沒喝酒,孟弗淵仍是自己送她回工作室。
回程路上,他們延續了飯桌上的話題。
陳清霧留心時,已能遙遙地看見文創園立在道旁的巨型招牌,像是一眨眼就要到了。
車停在工作室門口。
陳清霧解開安全帶,“淵哥哥你稍等一下,我有東西給你。”
孟弗淵點頭,抬手撳下雙閃燈的按鈕。
他看見陳清霧拉開車門下了車,小跑進了工作室。
片刻後自大門跑出來,手裡多了一隻紙袋。
她走到駕駛座這邊來,孟弗淵立即落下車窗。
紙袋遞入,她笑說:“是我離開瓷都之前最後一次燒的瓷板畫,那一批全燒燬了,就剩了這一幅。謝謝你的照顧。”
孟弗淵頓了頓才伸手接過。
陳清霧笑著,輕輕摸了一下鼻子,“其實我之前……一直覺得你有點討厭我。”
孟弗淵不知該問“是嗎”,還是該問“那現在呢”。
陳清霧已自顧自回答了:“現在覺得那應該只是我的誤解。”
孟弗淵看著她,心想,那當然是你的誤解。
討厭只有唯一的反義詞。
“不耽誤淵哥哥你的時間了。”陳清霧笑著退後一步,“回去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孟弗淵將紙袋放在副駕駛的皮質座椅上,點了點頭。
他將車開去前方寬敞處掉頭,經過工作室門口時,那本朝著大門走去的身影轉了過來,又朝著他揮了一下手。
當他不知如何處理心中無法抑制的情緒時,總會選擇面無表情,就像此刻。
開至園區大門,他將車子靠邊停下,自儲物格里摸出煙和打火機。
垂眸點燃,重重撥出一口,才覺得煩悶稍解。
伸手將紙袋拿了過來,拿出那裡面的東西。
拿木質畫框裱好了,一幅瓷板上的墨色山水畫,朦朧霧氣,似從隱約的群山裡一層一層漫出。
雖然冠以“謝謝”的名義,但是第一回收到她自制的作品。
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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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幾天,陳清霧一直待在工作室做收尾整理。
得空還跟趙櫻扉“進城”一趟,置辦軟裝。
待工作室收拾到她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