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刀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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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望向陳平安,少年點頭道:“阿良你做決定。”
阿良懶洋洋道:“行吧,那就我說了算,老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身為江湖兒女,咱們要大度些……”
年輕土地使勁點頭。
石坪那兩條小山似的蛇蟒也微微低垂頭顱。
阿良突然轉變口風,“可害我受了這麼大驚嚇,沒有一點補償就不合情理了。”
年輕土地欲哭無淚。
這位阿良大仙,真正差點膽子嚇破的人,現在就站在你對面啊。
阿良想了想,一把摟過棋墩山土地的肩膀,尷尬的是一人身材不高,另一個卻是玉樹臨風的修長身材,幸好後者識趣,連忙低頭彎腰,才讓阿良不用踮起腳跟與自己勾肩搭背。阿良拉著他竊竊私語,他小雞啄米不斷點頭,絕不敢說半個不字。
到最後,似乎是被阿良的簡單要求震驚到了,起先唯恐要掉一層皮的年輕土地,既驚喜且狐疑。
阿良不耐煩地揮揮手,“趁我改變主意之前,趕緊消失。”
之後年輕土地與蛇蟒,以類似唇語的偏門術法溝通,然後他很快就
遁地而走,白蟒小心翼翼搖擺遊曳,用嘴巴叼起那隻摔落在石坪上的斷翅,儘量繞開眾人,與那條黑蛇一起離開山巔,離去之前,面朝那位某個瞬間讓它們幾乎蛇膽炸裂的斗笠漢子,兩顆碩大頭顱緩緩落下,最終觸及地面,向阿良擺出臣服示弱之意。
暮色裡,一場突如其來的驚險大戰之後,朱河喊上陳平安一起,去靠近石坪的一處溪澗清洗傷口,少女朱鹿默默跟上。
一大一小蹲在水邊,各自清洗掉臉龐衣衫上的血跡,朱河欲言又止,陳平安眼見少女一個人遠遠坐在溪澗石頭上,少年就說先回去了,朱河點點頭,沒有挽留。在陳平安離開後,朱河站起身,來到女兒身邊坐下,柔聲道:“怎麼連一聲對不起也不說?”
少女脫掉靴子長襪,露出白白嫩嫩的腳丫,聽到父親略帶責問的言語後,少女驀然睜大眼眸,委屈道:“爹,你什麼意思?”
朱河看著女兒的眼睛,那是一雙像極了她孃親的漂亮眼眸,使得這個正直漢子一些到了嘴邊的生硬話語,稍稍打了個轉,嘆了口氣,語氣平緩道:“先前陳平安阻止你不要毀掉嶽字,事後證明他是對的。”
朱鹿雙手抱住膝蓋,望向溪澗流水,冷哼道:“你又不是他爹,他陳平安當然不擔心,我當時哪裡顧得上這些,如果萬一他錯了呢,難道我就看著你死在那裡?”
朱河默不作聲。
她扭過頭,紅著眼睛,“爹,如果我那個時候不做點什麼,還是你的女兒嗎?”
朱河忍住一些傷人的話,硬生生把一個字一個字憋回肚子。
男人本想說你身為二境巔峰的武人,不該面對強敵便輕易失去鬥志的。
只是這些話,如果只是武道的同道中人,朱河可以說。
但他還是她的父親,那麼這些話,就不能說了。至少在這個時候不能說,只能等到以後找個合適的機會。
但是朱河在內心深處,始終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具體是什麼,男人又說不上來。
剛剛在武道之上重新看到一線曙光的男人,沒來由有些愧疚傷感,心想她娘如果還活著就好了。
通往石坪的山路上,少年緩緩獨行,夕陽將少年的瘦弱身影拉得很長。
山巔,李寶瓶在收拾小書箱裡的家當,李槐湊熱鬧蹲在一邊,莫名其妙蹦出一句,“李寶瓶,小書箱我馬上也會有了哦?”
李寶瓶狠狠剮了他一眼,“有就有,但是你不可以喊我的小師叔叫小師叔!”
李槐問道:“憑啥?”
李寶瓶殺氣騰騰地揚起一顆拳頭,眯眼問道:“夠了嗎?”
李槐嚥了咽口水,嘀咕道:“小師叔算什麼,我還不稀罕呢,白白降了一個輩分。”
李槐拍拍屁股站起身,走遠了後,才轉頭笑道:“李寶瓶,以後萬一我跟陳平安稱兄道弟,你咋辦?應該喊我啥?”
李寶瓶呵呵笑著,站起身後,擰了擰手腕。
李槐慌張道:“李寶瓶,你能不能總這麼用拳頭講道理啊,我們好好說話不成嗎?我們是讀書人,讀書人要……”
不等李槐說完,李寶瓶快步上前,就要揍這個李槐。
李槐急中生智,硬著頭皮一步不退,苦口婆心道:“李寶瓶,你就不怕你家小師叔,覺得你是蠻橫不講理的千金小姐?到時候他不喜歡你了,你找誰哭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