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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洞,十分不合邏輯。
首先,俠累是相國,相國這個官銜每個國家只設一個,是國君之下最有實權的位置,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但俠累得到這個位置應該與嚴老二沒什麼關係,因為俠累是國君的叔叔。
其次,俠累和嚴仲子的交情不見得是八拜之交,從嚴的出手來看,應該是商人,《史記》上說嚴遂是濮陽人,這個地方在當時還叫陽翟,這個地方淨出鉅富,當時商人的地位很低,俠累也許會結交一些商人,但不會自降身份去和商人做八拜之交,更談不上受人資助了。
所以,我大膽地猜測,是不是俠累受當時改革風潮的影響,提出一個什麼改革意見,從而觸動了商人嚴老二的利益,嚴因而記仇,不計報酬地要幹掉俠累,俠累一死,改革就會隨之流產。這就很容易解釋了,利益損失的人是瘋狂的,比如楚國貴族等不到國君葬禮結束就幹掉吳起。
不管怎麼說吧,反正嚴老二決心要做掉俠累。嚴老二財大氣粗,一出手就是黃金白銀,做起事情來也容易很多,這是亙古不變的一個道理:有錢好辦事。
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嚴老二絕對不會這麼認為,他不是君子,只是個商人,唯利是圖的商人。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會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世界上正是有了這些人的存在而變得多姿多彩。比如豫讓,他喊著復仇的口號,卻看重報仇的目的和途徑,沒有合理地估量自己的能力,導致了一個失敗的結局。
聶政就不同了,嚴仲子的那一百鎰黃金並不是他報仇的理由,和豫讓一樣,他要報答的是嚴仲子的知遇之恩,聶政一個在逃人員,隱居在菜市場,被嚴先生慧眼識中,並且合理地估計了他的價值。其實,那一百鎰黃金即使給他也花不了,但那代表了他的身價。因此,他要用實際行動去證明,聶政對得起這個身價。
母親去世了,姐姐出嫁了,聶政從親情中解脫出來,這世界還有什麼值得他牽掛的呢?
為了報答嚴仲子的知遇之恩,聶政孤身一人來到濮陽面見嚴仲子,告訴母親去世的訊息,問嚴仲子有何吩咐。
這個殺手不太冷(3)
嚴仲子說道:“韓國相國俠累是國君的叔叔,我曾經多次派人行刺他都不能成功,所以請兄弟你來幫忙。”
聶政大笑著就出門了,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實力在那兒擺著呢。所以,聶政有足夠的信心完成這項任務。
聶政攜帶著利刃來到韓國相國俠累的家門口。相國家的建築很奇特,從大門口往裡面看,能一直看到大堂上,俠累正坐在大堂正中央辦公呢。
這樣看來俠累這個相國還挺敬業啊,可是為什麼有人一定要幹掉他呢,兩旁眾多手持兵器全身披掛的衛士說明了一切,相國俠累也許在做一件風險性極大的事情——改革。後來商鞅乾點什麼事情也是到處被一群衛士跟著,隨時保證大良造不會意外死亡。
聶政畢竟是個猛人,不像豫讓那樣光做嘴上的工夫,這些衛士在聶政看來可以忽略不計,他就這麼直直地衝了進去,像一條黃鼠狼鑽進了雞窩,有一種炸開鍋式的轟動效應,衛士們紛紛上前設法阻攔聶政。聶政隨手揮刀,一直衝到俠累面前,雙方也沒有做更多的交流,聶政手起刀落,俠累終於不累了。
左右大亂,向聶政靠攏,聶政殺了幾個近身的衛士,後退幾步,做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震驚的舉動——他自殺了。在自殺之前,聶政用刀在自己的下巴下面劃了一下,然後生生地撕下了自己的麵皮,挖出了自己的雙眼,從容自殺。
韓烈侯隨即得到訊息,震驚了。這個人是誰?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做得這麼徹底的。他說得對,聶政毀掉自己的容貌就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事情辦完了,小命結束了,我也不圖那個虛名,愛誰誰吧。
聶政的屍體被曝於市,韓烈侯懸賞徵求:誰能認得此人是誰,給千金。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許多天過去了,仍然沒有人來。那個嚴老二也彷彿早已消失在了歷史的塵埃中。
很多天以後,一個女人出現在韓國的街市上,抱著那具無名的屍體痛哭,這個女人對所有來往的人大聲地說道:“這是我的弟弟聶政!這是我的弟弟聶政!”
好些路過的人對她說:“難道夫人不知道國君正在懸賞追查此人的姓名嗎,夫人怎麼還敢來認屍?”
聶姐姐回答道:“我當然知道,但是我不能讓我弟弟的姓名埋沒掉。當初聶政之所以棲身於市井,是因為我母親在堂,我還沒有出嫁。如今母親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