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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果然父親的那位良友對他極為熱情,並再託朋友幫忙,好歹幫少天靈安排了一個幹苦力的工作。少天靈再三道謝,然後便回家去跟父母說,順帶收拾一些衣物等。那天天氣及熱,他興沖沖的走在路上,雖然走的汗流浹背了,但他心裡卻是覺得十分的清爽。他一路看見村民們在田地裡勞作,突然覺得這些人都很親切,這是他從未產生過的感受。
回到家了,家裡卻沒有人,父母犁田去了,母親卻去放田水。黃繆村寨已經連續近兩個月沒有下雨了,所以渠道雖然是新挖過的,但因天干雨少,源頭沒有水,那渠道再大也只是空渠。秧田裡的秧苗已該移栽,正需要用水打田的時候卻沒有水,人們面對著光禿禿的山峰,天天盼著老天發慈悲,能夠降下一點雨來。
這日正午剛過,突的天邊飄來幾片雲兒,幾陣風兒過去,竟有一重雲湧來,瞬間便如波濤翻滾,眾人見了都說:“噫,好了,要下雨了,有水打田了。”未及說完,半空裡炸雷聲聲,見這氣勢,家中的人忙往屋裡收東西,或衣服,或豆子……山上地裡的人們忙往家裡趕回來,不料大雨來得迅疾,嘩啦嘩啦的早已瓢潑似的下來了。村裡村外的院子裡,路上,被太陽暴曬多日的塵土經雨水一打,撲騰撲騰的揚在空中,四面都是泥土的氣味。大樹在狂風裡掙扎,與風應和,發出嗚嗚的怪叫。天地間灰茫茫一片,半空是一陣一陣的雷聲,剎那間地上都積了水,在屋腳路旁四散流淌。野外,乾裂的土地張開它們的大口盡情的吮吸著這天上人間的甘露,一時間顯出無比的生機;遠遠的山上,山水毫無阻擋的流淌下來,多股匯為一股,好似一條黃龍滾滾而下,把那土地衝得溝壑交錯。
人們都說好大的雨兒。這雨確鑿是大,直下了兩三個鐘點才住了,村民們帶了雨具去看田地,生怕大股的山水也沖垮了埂子。有人已先看了回來,半路里與人打招呼說溝水夠大了,可以打田了,更有心急的已牽了牛在田裡忙活了。於是村裡的人們,無論是有牛的還是沒牛的,都想著辦法要趁這場大雨的水打田插秧了。
不料,次日大夥高挽了褲腿去田裡,溝裡的水突然斷了,幾個人扛了鋤頭順溝而上,才發現新修的渠道崩了好些口子,大水都斷在半道里了。這訊息傳開,眾人又氣又怒又著急,彼此嘆息著,彼此談論著,有提議組織人去修渠的,有說為何剛修的渠也會崩口的,有人說“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的。大夥都認為渠道崩口的原因之一就是成頭人偷工減料,政府的撥款經過童韋鳳一道黑手,又經過江正立等幾個成頭人的黑手,那渠焉有牢固的理。這下眾人動了怒,罵聲四起,這事串入童韋鳳江正立等人耳中。他們合在一處,欲要商量出一個什麼對策來。
因為渠道倒塌的地方太多,一時三刻難以修好,又沒人願意出資金,因此這時還擱置著。那丁點兒水連秧苗都養不活,更別說打幹田,因此已有人挖了出來種玉米去了。村民們這時便要大罵童韋鳳等成頭人的壞,童韋鳳江正立自然要辯解這些事與自己無關。一日,江正立又來童韋鳳家反映村民的情緒,童韋鳳便罵:“這些下賤坯子,有了好處捧你上天,有了壞處就貶得你一文不值,老子們都站在領導的角度去想,既然做了他們的‘公僕’,就帶領他們把渠道重挖一回,這些沒逼臉的不記住我們的勞苦,現在倒把天災怪著我們來。喲,如今這世道,好人難做咯。”江正立道:“大嫂你說的是,我們都一心想要把那渠道修好,那裡存過半點私心,不料這樣一個天災下來,讓我們背了這樣一個罪名了。”童韋鳳連連冷笑道:“說七說八都因為這些人長了一雙厲害的逼嘴,只會不分青紅皂白的亂嚼舌跟。我是看透了,今後就是有什麼好心也不要往這黃繆村寨獻。不然他把你的好心當作魚肝肺了,這黃繆村寨的村長我是做夠了,你要不為村裡辦事呢,他罵得你狗血噴頭,說你沒有能力;你要辦點事吧,他們把紅的說成黑的了。”童韋鳳彷彿越說越氣憤,又問村裡說閒話的都有誰,江正立道:“多了,有張明英呀、陳玲呀、李雲惠呀……” 童韋鳳咬牙切齒道:“又是陳玲這婊子,男人都蹲監獄了,她仍然有心思說閒話。”又問說的是些什麼話,江正立道:“那些無聊的人,沒知識沒文化的,什麼話他們罵不出來,大嫂你不要計較才是。他們連我,老張,老趙都罵。實話說,天在上面,哪個畜生肚裡出來的才吞錢哩!”話未說完,兩人都不自在起來,童韋鳳忙無話找話地說道:“黃繆村寨的人現在是一盤散沙,你看我們聚攏他們來商量集錢重修渠道的事時,都不願出錢,你讓他們犟著,我們自己是不缺那幾顆米飯吃的。只等他們到連供應糧都交不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