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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打電話回來,請主人去叫接電話的人來,接了電話要支付一元錢的跑路費。這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主人很樂意。
陳曉飛接了電話,不是阿芬打來的,是陳曉友。陳曉飛很激動。
陳曉友在電話裡說:“飛哥,我完了,我們被楊老九騙了,他帶我們去的地方只做活不給工錢,我們就跑出來。可是我們都走散了。現在我流落在街頭像一個叫花子。飛哥,我的行李也丟了,現在我只穿著兩件單薄的衣服,我已經三天沒有吃飯,去撿食人家丟在垃圾堆裡的東西吃。我又冷又餓,身上只有三元錢,不夠買衣服,我也捨不得吃飯,我要用它們來給你和我媽打電話。打電話給我媽時我跟她說我找到了工作,一切都好,可是我不願騙你,你也不會希望我騙你的。飛哥,我完了,不知道哪一天會客死在異鄉,這陌生的城市裡。你從此以後不要牽掛我,不要為我傷神……飛哥,我要掛電話了,如果我終於在你的生活中音迅全無,你也不要有任何的傷心。”
陳曉飛忙道:“你別掛,告訴我地址,我匯車費給你。”但電話那邊陳曉友道:“飛哥,沒有用的,一個在街頭流浪的叫花子能有什麼地址呢——我希望我打電話給你說的你不要告訴別人,我不想讓別人嘲笑。也不要告訴我的家人,家裡的人,有的沒必要讓他們知道,有的我不能讓他們知道,因為我不想讓母親為我擔心。以後,若有錢了,我還會打電話給你的。飛哥,相信我,有時候我覺得死在外面比活在家裡要好。祝福你,祝福你幸福!”陳曉飛還想說話,可那頭傳來嘟嘟的結束通話聲。
他付了一元錢的跑路費出來,夜已經很濃了,在這冬夜裡,他看見一個孱弱的可憐的人,穿著單薄的衣服,抱緊了雙手卻不能增加一絲的溫暖,這個可憐的人又冷又餓,在冰涼的街道上穿梭,在寒冷的空氣裡消融。他蹣跚著,捲縮成一團,縮在黑暗的角落裡或者人家的屋簷下,慢慢的睡著了,他會像那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在夢裡看見許多美妙的景象,然後去到一個極樂世界麼?不會的,不會的,陳曉飛不願再想下去,一陣風似的奔回家來。在陳曉友遠行之前,他就已經覺得或許這是一個騙局,但他為什麼不阻止陳曉友出去呢。現在,又一個兄弟落在虛浮的泥沼裡了,他恨著自己,也恨著命運,為什麼對陳曉友要如此的不公平。
陳曉飛翻開一本詞觀來,想讀一兩首詞,壓抑住心中的焦慮。正讀到柳永的《雨霖鈴》,寫的是: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念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藹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讀罷,心生千愁,一時想起阿芬,不知道她尚好,也不知她想念他不?一念即此,早發起痴呆來,雖他未與阿芬執手含淚分別過,卻被詞中場景打動,坐在房裡,幾欲落淚。他又想起陳曉友,若他與阿芬沒有淚別,那他與陳曉友呢,這一別便不知道能否再見的分別,可是一種淚別呢?
《命該如此》(二十九)
因家裡缺錢用,陳玲來找張明英要做工的錢,拿到錢後又謙虛的說:“一個村的人,你們平時沒少幫我,為你做幾天活路本來是不該要你們的錢的,可是——唉——”張明英道:“說這些幹什麼,該拿的就要拿,一天兩天算你幫我忙了,這是###天呢。”兩人在堂屋裡聊了一會,陳玲說:“陳兵又進城做生意了,也不知道做的什麼生意,好象是前一久在城裡遇見了幾位好友,合夥了把那購幼雞的錢當了本錢去做生意了。”
陳曉飛聽著,不知道陳兵會遇到了什麼樣的朋友。
轉眼間便又到了深冬了,外面讀書的都又放了寒假回家了,獨王軍沒有回來。陳兵也沒有回來,在外面做些什麼,人們不知道。陳曉友更是從此杳無音迅,是死是活誰也不知道,但村民們都如曾經估摸陳兵一樣的估摸陳曉友,說陳曉友或是進了黑廠了,或是沒了這個人了。
陳曉飛祈禱著陳曉友活下去,即便真的仍然是一個街頭的流浪兒也要堅強的活下去。陳曉友說過當他再有了錢就會打電話來的,陳曉飛相信自己還能聽到這個電話。
因為是寒冬臘月,並沒有多少農活,年輕人們稍好玩的都會聚集在一起去玩。陳曉飛仍然常常與李清在一起聊天,他們之間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這倒使陳曉飛感到奇怪。這日中午,兩人跟陳曉花坐在一起討論村裡人們的早婚的現象,都顯出鄙夷的神色來,罵這些人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