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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看見父親一邊抽菸,一邊還冷瞥著他,故有些惶恐了,看見母親餵了豬進來,他說道:“媽,我外面走走去。”
“外面幹什麼去,城裡天天日日的玩還不夠嗎?”又是父母冷冷的聲音。
少天靈說:“我去問問王軍這久有沒有寫信回來。”話未說完,早逃也似的出屋來。
又是殘陽西落時,餘輝照著這一片荒涼的景緻,幾隻蜻蜓展著翅子在天中緩緩地飛。因為不是農忙時節,村民們有出來散步的,有聚在一起聊天的,也有扛了鋤頭去放田水的。少天靈與他們打招呼,然後看著蜻蜓出神,他想蜻蜓很自由,它們有翅膀,可以在空中翱翔,無憂無慮。“呔,怕你不著。”一個清脆的聲音傳入他耳中,尋聲望去,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用荊棘打下了一隻,正抓在手裡嘻嘻的笑。那蜻蜓尾已斷,翅已爛,單剩幾隻腳悽悽慘慘的在掙扎。少天靈頗為傷感,又想:這是什麼自由呢,這是什麼無憂無慮呢。他覺得人有時候也如這隻蜻蜓,說不準什麼時候會死在小孩的手中。
人總是隨這歲月變了,從嬰幼兒的無知變為童年的天真幼稚,變為少年的不知天高地厚……人為何總渴望自己長大,可真正的長大了又懷念那往日的歲月。晚上,或明天,當一切真相說出來後,父母會怎麼樣?
想得發痴,那小孩叫道:“小叔。”少天靈覺得孩子可愛無比,想對他說點什麼,低頭卻看見他手中那隻半死的蜻蜓,和幾隻掙扎著的細腳,突然覺得自己的命運要與蜻蜓相似,都是在一種逆境裡掙扎,蜻蜓是掙扎不出路來了,因為的翅子已斷。但他的翅子斷了麼?他可以掙扎出一條路來麼?
“你以後不要再打蜻蜓了好嗎?”
“為什麼?”
少天靈語塞,回答不出為什麼,他小的時候也打過蜻蜓,卻沒問為什麼;他幹壞事時沒有一點同情心,沒問為什麼;他抓住一個老頭收乾淨了老頭身上的錢,也沒問過為什麼;他看見一個人不爽就拉來練拳腳,沒問為什麼……少天靈不敢把往事想下去,也不敢回答小孩。
陳曉飛還不知道少天靈已經回家了,所以放學後又去找他。阿芬正在水管下洗菜,一邊哼著歌兒,上身穿一件短袖衫,下面是粉紅長裙,蓋住了一雙繡腳;面若桃花,鼻若香蕊,唇若櫻核,眼若清泉,眉若彎月,發若綢絲。陳曉飛把亭亭玉立的女孩看了又看,不覺發起呆,想自己有時或許是發憨,否則如此的一個可人兒,為何雙手把她往好友的懷裡送去。失去的東西更為珍貴,他有些後悔了,但他想起了陳曉友與陳兵為李清鬧出的不快,一時間若有若失。
阿芬撐腰的時候抬頭看見了他,連叫了他三聲才叫回他的神來,笑道:“我正奇怪,還以為我面前出現了一具塑雕了,不想是你這大活人。”陳曉飛又細看她一回道:“即使真的是一具雕塑,有美人在旁,也將被香氣燻得活了。今日見你真是美若西施哩,哈哈,我也不知道西施長什麼樣子,但該是個大美人罷,若與你一比,她遜色多了。哎呀呀,天不賜良緣,若先讓我遇見你,我就是死也不放手了——不好意思,天靈知道我這話,要與我反目成仇了。”言罷,哈哈大笑。
阿芬見他先朝自己呆看,又聽得這通話,臉上羞得通紅,笑道:“早聽少天靈說你的嘴巴厲害,果然‘嘴不虛傳’,銅牙鐵齒大約也要次於你了。”陳曉飛笑道:“你見了這點就說厲害,更厲害的你還未見識呢,要厲害起來,死的樹我把它說得活了,活的樹我卻能把它說得死了。”阿芬道:“我呸,沒半點謙虛,給你一點陽光你就大叫燦爛,還真以為自己要上天哩。”陳曉飛笑道:“真要上天我也攜了你的手一同上去,你這樣的美,只配在天上做仙女,而不配在地上做凡人。”一句話說得阿芬臉上剛褪去的紅色又上了臉,且笑且罵道:“孔雀,誰與你上天去。”陳曉飛道:“我果然沒這福氣,人家願與天靈下地獄也不願與我上天堂哩。”
阿芬捏了粉拳要來打他,陳曉飛忙告饒說你快洗菜吧今晚我要在這裡吃飯,他們進屋,裡面沒有人,陳曉飛一問,才知道阿芬的外婆過生日,何忠付與林鳳蘭都回了老家,而少天靈也回家了。陳曉飛就說真是重色輕友,找了女朋友,回家都不告一聲,阿芬聽後又要追著打,兩人在屋裡追鬧一回。陳曉飛信步走進裡間來,本是何忠付專用來放木箱,粉條,菸酒等東西之處,這久卻成了少天靈的“臥室”,現在,那張床還沒有拆。他想起這久與阿芬一起坐在這張床沿陪少天靈說話的日子,倒像是他們一對在這裡看望病人——他趕緊打斷思路,不準胡思亂想了。回堂屋看見桌上一本雜文,拿起來隨便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