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又覺得一切都可嘆,可思,可悟。
在這貧窮落後的西部,一個愚昧的小村落在大山谷中。人們生病了,雖也看醫生吃藥,但還要告神求佛,終於病好那就是神藥兩解,而更感謝的是那神。或者有些人生病了連醫生也不請,而只去求佛。他們省吃省穿,卻不惜用成百上千的錢去找關神婆,請先生,或許你還不明白我在說什麼,那麼我為你說一個故事:
那是一個小孩子在夜裡失蹤了,家人們發覺後找了幾日都不見,著急時得村民們指點,說怕是撞了鬼,說怕是在墳塘裡要抓泥往口眼耳鼻裡塞,那是受了鬼的控制了。於是這家人去墳塘密林裡找尋,仍然沒有結果。時間過去兩三天,一家人心痛之餘去拜神求佛,用重金請來四個法師,鳴鑼擊鼓大作法事,要為失蹤的小孩子招魂。並且他們保證他們作了法事後小孩子保準回來……你別急著追問怎樣,或小孩子是死是活,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實與法師們開了一個絕妙的玩笑。
那是法事已經做完了,法師們喜收主人的錢了,又坐在主人擺好的酒席上用飯,可巧一個女法師飯前去上廁所,昏死在廁所裡了。她被鬼嚇了,男法師們把她救出來,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鬼——鬼啊——”
法師也被鬼嚇了,這是不是很可笑?世界上自然是沒鬼的,有鬼的人們是他們的心裡有鬼。女法師也沒有見到鬼,她不過是在茅坑裡見到了一個死人,就是那個失蹤的小孩子,他們信誓旦旦保證過了幾天就要全身回來的失蹤的小孩子。主人擔心被鬼捉去的,法師們敲鑼打鼓鬧了一天要為其招魂的小孩子,竟然只是不小心掉進了茅坑裡,然後就有了這一出鬧劇。
下面這個故事沒有人死去,也沒有法師作法,卻依然受著一種無形的神的力量控制著。它就發生在前不久,是一家人想兒子想得發瘋了,生了四個女孩後仍然想盡辦法躲避小分隊的,不想第五個嬰兒下來了——又是一個女嬰。一家人為此大吵大鬧,那男的一時失去了理智,打人至傷,坐牢去了。一個女嬰就引出了坐牢的事來,夠愚昧了吧,夠讓人嘆息,思考,省悟了罷!這就是西部較之東部貧窮落後的見證嗎?這就是愚昧地區思想頑固不化的表現嗎?也許這樣的事拿在發達地區只會被人們當作久遠以前的神話談資,可在我們身邊卻真實存在。迷茫的人還在迷茫中過著自己的愚昧生活,前衛的人也還把這樣的生活當作久遠以前的神話,這只是男女的不平等嗎?而男女又似乎能夠真正的達到平等呢?——我暫且不深究,可是我想,即使生理的侷限導致了不平等的存在,但其尊嚴和受到重視是應該相同的,何故要有輕重之分,這是風俗所害,讓人們思想裡還存著沒了男孩就沒了接香火這一荒謬觀念。
多少年來,封建迷信禁錮著一代又一代人的思想,多少年來,人們的心胸都是那麼的狹窄。
什麼人間不可斷香火,什麼斷了香火死後在陰間就收不到後代的冥錢。我欲苦笑,以為人死後不過黃土一杯,遠不至於有收子孫的冥錢的機會。即使世間真有靈魂,也不過是這個人生前為人們留下的有意義的東西,成了他的生命的延續。永生的人是有的,那是為人類作出大貢獻的人,他所做的貢獻讓他的靈魂得到了昇華,使生命得到了延伸,這是人們心裡的信仰,哪就與鬼扯上關係呢?
我無數次聽人們談論鬼,那般逼真,那般可怖,可我自己從未見過鬼,而談論者也沒有見過。在這世界上哪裡又有鬼呢。無非是一張張嘴胡說八道,然而就是這樣的胡說八道把鬼的影映入了人的心。
我常常苦惱,我母親就是鬼神崇拜者,她對我們關懷備至,於是我們稍有痛處她就為我們佔筷子,滾雞蛋。她最愛去請關神婆,可是我想若關神婆真有那麼的神通廣大,他們早就享福去了,還會蹲在那些灰窩窩裡嗎。每當母親做這些事時我就會跟她說這世界上是沒有鬼的,你不要相信這些,但她馬上罵我不懂事,我相信她的心裡在唸著“阿彌佗佛”。
我說的事你應該能夠感覺得到,在奇鹿城的街邊不是也有那麼多的算命先生。
我常常為被迷信殘害的人而痛心,擔憂,可是我竟想不出一種方法來放寬他們的心胸。我想做一盞明燈,可以為人們引路。可是我即使真的是一盞燈,也沒有油;我想如魯迅一樣握起匕首批評現實,讓他們分清利弊,讓他們擺開大腦裡的枷鎖,可我握起的筆總沒有匕首的鋒利,有時還像墨管裡的墨水已經乾涸,寫不出字來。每當看見村民們把那省吃儉用的錢送給了關神婆或者算命先生,我突然有一種心境,設若魯迅活在現在,他也還要“哀其不幸,怒其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