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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迅速反應過來這裡頭的籌算,遺憾地低聲自語:“還是大意了……”
甩掉襄州官差,留下線索讓人誤以為欽犯朝著東邊的廬州逃亡,因此他們才得到這一個多月喘息的機會。
當土匪揚言要打劫時,若與之交手強行突圍也不是不能離開,但事後衙門調查起來,他們行蹤暴露的風險極大。
好不容易擺脫追兵,若非萬不得已,實在不願冒這個險。
所以正是猜中了他們會有此忌憚,才設了這個圈套?
此刻幹盡偷雞摸狗之事的老江湖也不得不狠狠地咬牙切齒——被擺了一道,好狡猾!
他不甘心:“內堂裡的人不少,連大理寺都不知道我等長相,你是怎麼認出我們的?”
常明被他顛得七葷八素,只覺這位通緝犯大哥平日應該不怎麼劫持人,手法實在不敢恭維。
她緩了好一會兒,方無奈道:
“要認出你那個同門師兄弟不難,他滿身都是破綻,倒是那位接頭人頗為費功夫……誒,我說這位……俠士,我好歹是個弱女子呀,你總挑這麼陡的路走,還叫我怎麼……喘得上氣……”
男子雖然一時半刻沒想通自家師弟滿身的破綻在哪兒,嘴上卻得維持臉面:“她?她有何疏漏之處?”
眼看對方沒打算理會自己的訴求,常明也不吭聲,堅持將不配合進行到底。
男人見她不答話,暗嘖一聲,只得放緩了腳步,貼著矮坡下的草地施展輕功。
發現顛簸有所好轉,常明倒也十分領情,不必催促自己就支起頭回道:
“她帶著個小孩子,這的確很容易放鬆別人對她的警惕,但我猜她應該尚未成婚生子吧?舉止不像個作母親的人。”
“哪裡不像?”
“哪裡都不像。”
她道,“孩童噎住不算小事,又吐了一地,萬一有個什麼好歹呢?我的夥計主動要給她找大夫,明顯這筆錢由我店裡出,可她居然覺得不要緊。
“土匪現身時,那小孩想哭,她捂住他的嘴神色頗為慌張,起初我以為是怕激怒了歹人,對孩子不利,後來想明白,她並非在擔心他,而是怕暴露自己。”
接頭人和畢方的顧慮是一致的。
雙方都不願太過顯眼。
“連素昧平生的婦人都替她憂心孩子的狀況,你說她像嗎?”
“……”
男人不再吱聲,不知是無話可說還是無言以對。
今日無月,吹的是西南風,此刻約莫已至亥時,哪怕靠近官道,路上也必不會有行人。
窸窣的草木宛如飛馳,從臉頰邊刮過。
他腳程極快,常明粗略估計到現在兩人已經跑了二十餘里地,行將抵達臨縣地界。
再往南就是黔州了,他想去哪兒?
正揣測之時,這逃犯猛然停了,停在荒郊野外,一處辨不出位置的地方。
常明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此人總算把她放了下來,丟貨物般扔在一棵老樹下。
女孩子不太經摔,給砸得四肢生疼,等她回過神時,對方已用繩索捆住了她的手腳。
飛賊琢磨片刻,像是覺得不穩妥,又將縛手的繩子拆開,把她同背後的大樹綁在一起。
做完這一切,恰巧夜風也隨之止息,千峰萬樹靜如深海。
男人在附近巡視了一圈,確保萬事安全之後才終於顰眉打量起面前的這個小丫頭。
她貌似被捆得很不舒服,挪動許久也沒找到一個輕鬆的姿勢。
巴掌大的一張臉俏麗甜淨,分明有不諳世事的天真……卻又不像真的天真。
尋常女子三更半夜被人擄走,不是掙扎叫喊,就是哭天搶地,多半得敲暈堵嘴,可她這一路上安靜得近乎順從。
雖說是頭一回,他卻全然感覺不到自己是在劫持人質……還挺沒成就感。
“你都不問問我為何抓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常明靠著冷硬的樹皮垂首嘆了口氣。
“殺了我,怎麼拿我去換你的師兄弟呢?”
對方懷疑:“你真的是個客棧老闆?”
常明無奈:“如果不是你們,我還會是個很幸福的客棧老闆。”
男子沒有繼續問下去,從懷裡摸出了紙筆,繼而圍著她轉悠,大概是想找點什麼信物。
“畢俠士。”常明扭頭看他,“假若我是你,就不會多此一舉。趁現在能全身而退,能跑多遠跑多遠不好麼?官府並不知道畢方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