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洪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看錢?”嚴凝隱隱有些惱怒,她什麼時候那麼貪財過。
“嚴掌櫃最喜歡錢啊,”雲天曉直起身,眉目斜飛,貶損道,“當初在西北,說著‘見到棗核炭心裡酸苦’,我因此改喝了煮沸的罐茶。結果呢,嚴掌櫃來到南地,在沒有棗核炭的演武城,賣起了棗核炭,為了錢,心裡就不酸苦了?”
他是為得我不用棗核炭了?嚴凝有些內疚,自己確實是被棗核炭深深傷到,見到棗核炭難過。可是在南地,也確實是為的錢,重做棗核炭。在雲天曉看來,自己還真的就是個貪慕虛榮的,怪道他要給她華服麗飾。
一時語塞。
“你是從小沒缺過錢的王爺,當然可以說風涼話,”佳紓冷笑,尖著嗓子罵道,“你知道錢是什麼嗎?米二十文一斤,炭十文一擔,油二兩銀子打一壺,沒有錢,人就要餓死。
你心裡的錢,只不過是數字,對我們小老百姓,錢就是我們的命。愛錢怎麼了,那個堪堪掙命活的人不喜歡錢?你個連錢都沒掙過的王公貴族,有什麼資格坐在金山銀山上,高高在上,還要貶損我們?”
萬更山急忙騰出一隻手,扯著佳紓要她住口。
雲天曉收斂了笑容,歪著頭思索,喃喃道:“錢都沒掙過嗎?說的沒錯,”起身端正施禮,略帶歉意道:“馬姑娘說得沒錯,我過去的確是個不知民間疾苦的,是我唐突了。”
他這一服軟,吃軟不吃硬的佳紓也一時沒了主意,洩了氣性,囁嚅著說:“我也是一時氣急,說的有些過了。”想到他如今已經不是王爺了,更加愧疚。
“馬姑娘句句在理,我如今也是平頭百姓了,不知能否給我個掙錢的營生?”雲天曉借坡下驢,掌握到佳紓使用方法的他,語氣溫柔和緩,“能否給個安頓的地方?”
“這,”佳紓回望嚴凝,試探性問:“我帶他去客房?”
“我去,”嚴凝甩袖,溫言囑咐佳紓,“你好生安頓娃娃,他是我的相公,我來安頓他。”
愧疚雖盈滿嚴凝的腔子,嚴凝對雲天曉卻有諸多防備,相識積年,深知他諸多心思,這會兒雖示弱,保不齊還有後招。何況誰會相信一個金尊玉貴的王爺,隨隨便便就成了庶民。
“這兒,”嚴凝開啟一處無窗的小屋,鋪面而來的灰塵,嗆得她連連咳嗽,“能住嗎?”這是當初預留的樓梯房,別說是雲天曉這種嬌生慣養的,就是平民也不樂意住這種倉房。
“有床就行。”雲天曉應的十分乾脆。
他定是沒吃過苦頭,嚴凝竊喜,等他真的住進去,很快就受不了了。
萬更山扛著半舊的棕繃床站在門口,眉頭緊皺,欲言又止,雲天曉正躬身掃著地面,聽見動靜,轉頭抹了把臉上灰泥:“是萬兄弟啊,先放門口吧,我這邊還沒打掃出來。”
“王爺,你,”萬更山抿著嘴,“就住這種地方?”
“怎麼?有頂有牆,遮風擋雨,是個不錯的住處呢。”雲天曉端著一簸箕土出來,萬更山搶過,幫他倒掉,“再說,往後可別再喊王爺了,我現在不是王爺了,讓人聽見,咱倆都要掉腦袋的。”
萬更山端回空簸箕,“那怎麼稱呼你?叫,”他想到雲天曉自稱姓韓,“叫韓哥?”
雲天曉莞爾,“韓哥?挺好,就這樣吧。”
萬更山從他手裡搶過掃帚,頭也不回往裡走,“既然你是哥,我是弟,哥你在外面休息會兒,我幫你打掃。”
雲天曉拉住他的衣角,搖頭道:“使不得,嚴凝願意我留下,我已經喜出望外了,不能再使喚她的人。你在外面且等會兒,我這就掃完了。”
“哇,”佳紓一連開啟堂屋所有箱子,驚得下巴合不上,黑漆漆的箱子裡,滿滿都是金燦燦的黃金,在燈火下熠熠生輝,她眨巴著眼睛,顫聲問嚴凝:“人帶這麼多錢投奔咱,咱就給他住那破屋,不大好吧。”
“都封起來,”嚴凝沉聲道,“他住不了幾天,到時候還會原樣要回去的。”
在雲天曉的強烈要求下,佳紓給他安排到了工坊中,臉上的青紫已經轉為深紅,傷疤也成了白色,挺拔的身姿正經在姑娘中引起一陣騷動。
他被安排做最耗力氣的拌料。
天氣漸熱,隨著鐵鍁的起伏,穿著麻布的坎肩,汗水在隆起的肌肉上滑過。
“韓大哥,這是我們姐妹手作的面罩,”有姑娘紅著臉遞上雪白的面罩,“火藥粉塵大,可以遮擋下。”
“多謝,”雲天曉感激地雙手接過面罩。
門口的嚴凝,冷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