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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紓動作間,小腹微微隆起,萬更山搶著幹分給她的活兒,嚴凝全當沒看見,讓她多歇息,“叫什麼名?”
“名字我已經定好了,”嚴凝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切,“叫韓氏花炮坊。”
“哪個韓?”萬更山脫口而出,其他人也紛紛望向嚴凝,“誰姓韓?”
“我的救命恩人。”嚴凝哽咽著說,汗青的一顰一笑又活在她的眼前,走的急切,連他最後長眠在哪兒都不知道,倘若有什麼能讓嚴凝還想再見雲天曉,那大概就是想問,汗青葬在哪裡。
她想去告訴他,“韓青,咱們的花炮坊,就要開張啦。”
眾人齊心,籌備了半個月,總算趕在月圓前,隨著‘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在爆炸的硝煙中,“韓氏花炮坊”喧譁熱烈的開市了。
爆竹每個時辰燃一掛,從早響到晚,入夜,絢爛的“金銀花”更是在顧薔的尖叫中,驚豔了演武城,當晚,城中不少人都沒睡好。
韓氏花炮坊,一炮而紅。
“掌櫃這個真的好,”萬更山細數著花炮坊的好處,“一不用費腦子宣傳,二不用費嘴皮子吆喝,你就站那兒,那人就呼啦啦地湧上來,搶著給你送錢,生怕你不收。”
虛握空拳,錘錘肩膀,又兩手掐腰,擰了擰僵直的脊柱,“就是太費人了。”
佳紓湊上來幫他松肩膀,萬更山嚇了一跳,剛要推脫,對上佳紓瞪他,登時萎靡著,任佳紓揉搓。不多時,萬更山就來了勁,“還是我馬姐這活兒好,趕明兒咱也懷個孩子,啥也不用幹,就在那舒舒服服地躺著。”
佳紓抬腿給了他屁股一腳。
“你們感情真好,”嚴凝飛快地把顧嫂剪好的火藥捻插進空紙筒,順口讚歎道。
顧嫂手背擋著嘴,音量卻遠大過平時:“我就說他們是兩口子吧。”
“瞎說什麼呢,”佳紓端走插好捻的紙筒,下巴一抬,大大方方地說“我倆從小做鄰居,我小時候還跟他哥,還一塊兒拉扯過他呢。”
萬更山又紅透了臉,囁嚅著:“馬姐。”抓起鐵鍁,攪拌著地上嚴凝配好的火藥原料。
“那你怎麼沒跟他哥湊一對兒啊?”顧嫂為著講閒話,剪完火捻,又來跟佳紓和女兒坐蒲團上,圍著矮几灌火藥。
“還不是我家裡兄弟要娶媳婦,”佳紓嫻熟地用湯匙灌好火藥,在案面上磕著紙筒底,將火藥敦實,“就圖那談家沖喜許的高彩禮。”又在最頂上薄薄蓋了層泥土和石灰的混合粉末,“不瞞顧大嫂你說,我倆那會兒可好了。”
“你現在說這些,”顧大嫂有樣學樣,只是做得比佳紓慢了不少,“心裡不難受嗎?”
“難受?不難受,都過去了,”佳紓抬頭望向嚴凝,“我是差點死過一次的人了,多虧掌櫃姑娘救命,經過生死,別的,都淡了。”
嚴凝被她看得,耳尖微微發燙,略微分神,手下計算煙花用材料的式子就多畫了兩豎。
“可我哥死了,”萬更山失聲喊道,雙手撐著鐵鍁柄,哽咽著說,“姐你一夜間不見了人影,我哥去你家裡問,你家只說你嫁人了,不肯說出你嫁去了哪裡。
問的次數多了,一去就被打出來。哥日裡夜裡哭,哭壞了身子,就。”
屋裡人多,死寂無聲。
“你哥真是個好人,”嚴凝打破了沉默,把拌好的火藥用鐵桶子裝了,放在天平上稱好,分份,“看到佳紓頭上的疤沒?那是她婆家要發賣她,她自己尋死撞出來的。”
給燒好的瓦筒撞上粗捻,依次擺放在分好的火藥堆前:“都是苦命人,互相埋怨有何用?”拍拍萬更山的肩膀,指著他腳下的煙花原料,“得掙命才是,更山,幹活。”
自己蹲坐一旁,把單股的棉線三股繞成一股,塗膠裹火藥,埋頭做起新火捻來。
相比於棗核炭的暴利,花炮坊只能算是薄利多銷。富戶買上一打煙花,轟轟烈烈,響亮到三更夜,得半城的紅眼。尋常百姓也能來上一掛鞭炮,從大人到孩子,喧囂熱鬧。
自從中秋節炸出了名聲,做好了口碑。紅白喜事、生子做壽、祭祖入學,不一而足,但凡演武城人能想到的,需得慶賀一番的時候,就自然地邁進韓氏花炮坊。
往年過了中秋,嚴家花炮坊就開始三班倒,晝夜不休地備過年的貨。現在做韓家花炮坊,嚴凝自然也不應例外。奈何人手實在不足,嚴凝這個做掌櫃在內,幾個人整日忙碌不得閒,鋪面仍幾近斷貨。
加之佳紓身子漸沉,除卻鋪裡賣貨,眾人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