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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資料好像也沒提供什麼有用的東西,”潘翼翻著上海警方剛傳過來的傳真抱怨道。他瞅瞅還沒緩過悶來的幾個同事解釋道:
“這上面說,陳阿明和陳巖父子一直住在上海。陳阿明開辦著一家小鐵藝作坊,兩人靠製作、銷售鐵藝為生。作坊沒其他僱員。這爺倆是一老一小兩個光棍,家庭和社會關係都非常簡單。……”他忽然否定道:“不不,說‘非常簡單’不大準確。這個陳巖實際上還不是陳阿明的親生子,他是陳阿明從自己的親弟弟那兒過繼來的。――不知你們聽明白沒有,這種親屬關係說起來真是費勁……”
“行了!”沈劍打斷道,“你快說吧,陳阿明的弟弟,也就是陳巖的生父是誰?”
潘翼在傳真上找著,說道:“哦,這兒呢。叫陳景星,人早就去世了。其他的沒提。”他抬頭看著沈劍問:“怎麼了?”
沈劍用手指敲敲桌上的另一份材料,說:“這很可能是時飛在西安孤兒院的檔案,當時他名叫陳石,而在他父親的一欄裡寫的不是時光,而是――陳景星!”
“什麼?”潘翼第一個驚訝道,拿起那份沈劍桌上那份材料,掃了一眼,驚道:“難怪您對那個叫陳巖的那麼關心,原來這倆人的名字合在一起是‘岩石’。嘿嘿,有趣。”
沈劍說道:“我想,目前最合理的解釋就是,陳巖和陳石是一對孿生兄弟,他們的父親叫陳景星。從”岩石“這個詞我猜測,哥哥是陳巖,弟弟是陳石。弟弟陳石就是我們說的時飛。”
眾人議論紛紛,誰都沒想到在時飛的身份問題上居然會橫生枝節。
沈劍接著說道:“據上海警方的調查顯示,陳巖可能沒死,他和他的弟弟時飛――哦,陳石一樣,失蹤了。”他停了停,補充道:“另外,陳家鐵藝作坊發生火災的時間和石像失蹤案發生的時間相比僅晚了一天,這好像也過於巧合了。”
“難道說朗月也介入了石像這個案子?”潘翼說道。
“現在看來,有這個可能。”沈劍推翻了自己以前的判斷,“我想,我們需要跟上海方面打聲招呼,將這兩起案件併案處理。”他又指示潘翼道:“再通知小衛,如果在西安調查不到線索,讓他馬上去上海。一方面跟那邊通通氣兒,一方面查閱陳阿明的詳細檔案。”
“Yes sir!”潘翼應道。又想想,說:“頭兒,您發現沒有,那個叫袁方的記者有點怪。他既出現在陳家的鐵藝作坊,又在做石像失蹤案的報道。怎麼哪都有他?會不會……”
沈劍不耐煩地說道:“那就連他也查一下。”
睡得正香的羅大磊被一陣急促的拍打聲驚擾,他迷迷瞪瞪,剛想破口大罵,忽然想起塔室裡那個面色慘白的人,不由一個機靈,清醒過來。是那個記者在拍隔壁的房門。
這一宿羅大壘算是受夠了。天擦黑時,他跟趙大媽撒謊說出去會朋友,實際上是一個人到小酒館喝了幾杯。本打算回來美滋滋睡一覺,不料寺裡全亂套了。好不容易送走那個一會抽風一會又昏睡的瘟神,卻又碰上這麼一個糾纏不休的記者。
羅大壘出了自己屋子,開啟隔壁房門,揉著睡眼望著袁方。袁方早把東西收拾停當,急不可待地說,他剛瞭解清楚,賈信的病很重,必須吃一種特效藥才有救,他倆現在就得去買藥。
羅大壘哪裡肯信,說什麼也不去。袁方只好威脅道,賈信不吃藥肯定就沒命了,那鐵佛寺今晚的事可就鬧大份了。這話倒是讓羅大壘心裡發毛,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跟袁方再走一遭。他打算把所有的麻煩在培訓班早晨上班之前全解決掉。
商量妥了,羅大磊又去後院叫趙大媽幫著值班。袁方站在從前院通往寶塔所在院子的門廊裡,等著羅大磊。他的心裡反覆想著一個新詞語,那是吳璇剛才在電話中講到的一個拗口的藥名:磷酸哌喹。
據吳璇說,這個藥在劉漢唐的身上已經初見成效,自服藥後,老劉沒再發熱,而且還出現了短暫的甦醒。如此看來,找“伏火之丹”也就成了無關痛癢的事了。也好,那種離譜的東西就由它去吧。他又想到了被他拉著一齊熬夜的李雷,在他和吳璇通完電話後,李雷已經下了線,估計這會正忙著計算呢。他覺得有點對不住這哥們兒,又一想,只當是讓李雷幫他自己的單位測試一下軟體吧。
最讓他感到很奇怪的是,他居然還是沒跟吳璇提起自己被小蟲咬傷的事。心中也在暗自慶幸,好歹他已經知道怎麼自我拯救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