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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珍饈館》最快更新 [aishu55.cc]
圍獵已經進行了好幾天了,收穫頗豐,頭一批的貢鮮這會子已經到碩河府了,但這幫子來官還是不知足,也許是戰事煩擾,要多些鮮貨補品滋潤一下。
釋月瞧著那熊掌已經炙烤熟了,敲泥時皮毛也隨之脫落,露出裡頭的紅絲白肉,一看就讓人覺得羶腥味很重。
紅鞍上的人吃了一口,大笑著贊其味美,然後就傳下去讓陪獵的人一起吃了。
其實除了飛禽魚蝦之外,就連獐鹿都得嫩幼才好吃,野豬就更別提了,稍微大一些,肉如木柴,騷臭難當,吃個什麼勁兒呢,而且就這麼一糊泥巴,一烤,蘸點鹽滷,釋月是不信這熊掌能好吃到哪去。
“那穆雀把羆的事情同大官說了。”喜溫也是刨累了,動了動脖子,道:“他們還盼著能把羆誘出來,捉了它,也做個什麼伏誅的妖獸怪物獻給朝廷呢。”
她嘆了口氣,道:“我太沒用了,這樣也好,雖不是我親手殺的,但總歸是替阿姐報仇了。”
“報仇本就不易,山脈連亙,眼下都不知那隻羆在何處,你……
釋月的話戛然而止,喜溫不解的望過去,就見她看著林子西面正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日頭西斜,那片林子上空鋪滿晚霞,群鳥倏忽飛出,四散在濃郁的雲彩裡。
喜溫連忙收回視線,專心對付人參,終於趕在日頭落山前把人參完完整整的起出來了。
她用苔蘚皮仔細將人參包好,道:“阿月,我們走吧。”
釋月還在想那林中的異動,被喜溫攥住了腕子,扯回去了。
方稷玄倒是收穫頗豐,兩大簍的榛子和核桃,他把榛子簍給釋月背上時,聽她側首問了句,“方才可覺察到那股妖邪之氣了?”
方稷玄把釋月的頭髮從綠藤揹簍底下抽出來,讓烏濛濛的發披在了青皮榛子上。
“嗯。”方稷玄皺起眉,那種暴虐憤怒的氣息非常強烈,但漸漸就感覺不到了,不知道是平復了,還是消失了。
下山時喜溫要打頭,讓釋月在中間,方稷玄殿後。雖說下山比山上快,但畢竟是山路,天黑之前肯定是走不出去的。
喜溫警惕了一路,可這一路出奇的安生,只有夜梟偶爾叫上一兩聲,還有青皮榛子在簍子裡隨著釋月輕盈的步伐而互相蹭擦著,發出沙沙聲。
這聲音令喜溫更懈怠了,似乎只要有釋月和方稷玄在,那就萬事無憂。
山路在月的照耀下平安無虞,喜溫站在穴屋前的高地上瞧見小館子裡冒出了光,知道釋月和方稷玄已經到家中,就回到自己家中,用存著的清水擦洗了一下,摟著還沾著雨朵氣味的一件舊袍子睡下。
喜溫呢喃著說了今日發生的事,像雨朵還活著時的姐妹夜話。
說著說著,喜溫睡著了,在她的夢裡,雨朵還是會輕輕的抱住她,揉揉她的腦袋,會傾聽會回應,她的懷抱很溫暖,就是真實的。
夢裡的場景會變,有時在帶風的野麥田笑鬧,有時在月下山澗的水潭裡沐浴,現在秋天到了,喜溫又同雨朵一起拿著長杆去打松子。
只不過,雖然雨朵每一次都是笑著的,但喜溫就是覺得她很痛苦,也很悲傷。
今夜夢中的雨朵沒有說話,只是遠遠的站在樹下看著喜溫,喜溫跑過去,卻只抱住一個消散的幻影,她猛地驚醒過來,被這個噩夢弄得鬱悶又難過。
秋夜裡要留火種了,嚼吃了幾個山榛子,喝了一碗用火星子煨爛的肉粥,喜溫推開門,在清晨的陽光裡眯起眼。
從穴屋頂上垂下來的藤條花蔓已經有些乾癟皺縮,不過沒關係,它們到了春天又會活過來,喜溫從來都沒管過。
她懷裡揣著昨日刨來的野參,往那穆雀的帳子走去。
那穆雀有一個大家族,那穆卓已經成了家,帳子就在幾丈開外,中間一處空地,容婦人們做些雜事。
喜溫過去的時候她們正在釀馬奶酒,這酒是用黃米和馬奶攪在一塊發酵,但發酵完之後,並不直接喝,就像方稷玄做糧食酒那樣,還得萃一道,貪圖更烈的酒勁。
煮酒的大鍋裡擱了一隻樺皮桶,馬奶酒正沸,十分甘甜綿柔的香氣自由自在的在這山林草場裡盪漾著,喜溫都忍不住多嗅聞兩口。
酒氣蒸騰上升,觸到頂上懸在冷水盆又迅速的冷凝起來,滴進桶裡,桶邊鑿了小孔,插了草管,一直有酒水流出。
那穆卓就站在那接酒,還在啃咬一隻狍子腿,他生得和那穆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