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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到處都是晃動的樹影子,看起來就跟鬼影子一樣。”
喬金粟不害怕,她知道自己此刻在家中,銀豆和阿爹已經睡著了,阿爹用泥巴混了雞毛剛糊的牆面,溫暖又牢固。
“她害怕極了,只能選了條回頭路走,天是越走越黑,林子也是越走越靜,老鴉也不叫喚了,似乎是叫什麼玩意嚇住了,不敢招惹。但也奇怪,這林子裡的夜晚是越靜越熱鬧啊!左邊樹上繞著兩團橘盈盈的光,看得人心裡發涼,小丫頭走得急,叫右邊的樹墩絆了一跤,一下就飛出好多綠光來,像是會飛的小鐮刀,把她手手腳腳都割出許多口子。”
喬金粟嚇得‘哼哼’了一聲,喬嬸子頓了一頓,她又忙問:“然後呢?!”
“她也顧不上疼,爬起來就趕緊跑,跑著跑著,忽然瞧見前頭有個人。林子裡樹太密,月亮掉不進來,她模模糊糊就瞧見那人穿著身黑黢黢的皮袍子,急忙喊了聲,‘大爺,大爺!’那人步子一頓,小丫頭就跟了上去。”
喬金粟跟著鬆了口氣,喬嬸子給她掖了掖被子,繼續道:“那人長得挺高,小丫頭仰脖瞧他,也沒瞧見他那張臉,又問,‘大爺,您住山腳下哪頭啊?羅家村吶,還是李家屯,還是楊家窩堡呢?’”
“那人還是不說話,喘氣聲可大了,呼哧呼哧的。”喬嬸子的聲音有技巧的低下去,又掐出些陰森腔調來,“小丫頭覺得奇怪,往後倒走了幾步,從那身毛乎乎的皮袍子望上去,就見一張凸凸的嘴,尖尖的黃牙嘴都包不住,胡亂呲在外頭。這哪是人啊,分明是學了人走路的精怪!”
喬金粟徹底鑽進被子裡去了,正當喬嬸子以為她怕的時候,又聽被窩裡傳出一句,“然後呢?”
喬嬸子自己個耐不住困,打了個呵欠,在喬金粟身邊躺下,有些敷衍的說:“小丫頭嚇得要跑,腿軟一哆嗦癱在地上了,那玩意趴下來看她,伸出一條臭烘烘的舌頭,舔了舔她嫩生生的臉。”
寒風嗚咽,喬金粟有屋有炕有爹孃,羆這個故事的驚懼程度只是好夢的點綴。
可不知那叫羆用舌頭舔掉了麵皮的姑娘,再對著溪水梳妝之時,瞧見自己面上的紅肉與白骨,又該是怎樣的心境呢?
喬嬸子為人母,總不至於故意嚇女兒,不過有時候,她做了一天家事農活,點著腦袋犯困還要被喬金粟纏著講故事,她偶爾的失了分寸,說了太過駭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