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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七八糟懸浮在空中的傢俱桌椅,與隨意歪斜著嵌在粗壯樹幹中的指路牌。
左邊樹幹斜向右上方的指路牌標註著“4號湖”,然而右側樹幹卻在相反方向同樣標註了“4號湖”的字樣。
森林幽深,前路迷茫……
迷茫……
真真假假會迷惑,模糊不清會茫然。
簡而言之,全是騙子,包括這幾顆插著指路木牌的樹!
段三齡不再管截然相反方向的箭頭,隨便撿了一條右前方的路向前走。
小路越走越窄,直到一個沒路的圓形空闊地帶。沿著這片圓形的空地,一圈高大的植株拔地而起,把這片地面圍了起來。
有風吹過,植株傾斜著互相摩擦,簌簌作響。
懷錶的光亮順著植株們的縫隙落進來,讓段三齡看清了這圈植物的真面目。
——一群高大的、奇形怪狀的花。
“滴答…滴答…滴答…”
指標轉動,懷錶轉到午夜12點整。
隨著一聲巨大的“叮噹”響聲,把段三齡圍起來的那一圈花突然“活”了過來。
她們開始搖曳,嬉笑,把枝條伸過來推搡著段三齡。
“你是什麼花?”
“黑白色的,哦天哪,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花!”
“是的,親愛的,你為什麼不說話?”
段三齡被推的一陣趔趄,腳下沒穩住,撲到了紫羅蘭的邊上。
她支起胳膊,一抬眼就看見了紫羅蘭根部泥土處散落的森森白骨,以及……
段三齡爬起來,拍了拍粘上了泥灰的裙襬。
花兒們笑得花枝亂顫,巨大而猙獰的影子晃動,影影綽綽的籠罩在段三齡身上。
“哦,瞧把你嚇得,親愛的,讓我們來給你唱首歌吧!”
“好主意,我喜歡《美麗的鈴蘭》,我們來唱這個吧!”
“不不不,我覺得她更喜歡《雛菊二重奏》!”
“啊哈,為什麼不唱那首大合奏呢?”
“愚蠢的紫羅蘭,那首歌已經是多少年前的老歌了,你居然還想唱?”
“既然這樣……”
花兒們靜止了一下,周圍只餘下風吹花葉的簌簌聲。
有女人的低哼聲漸漸響起,一唱一和,時不時夾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