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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棋。
許久,吳文軒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盤上,他淡淡道:“你,輸了。”
寧詩涵起身跪地:“皇上,只求你放過父親和我們寧家,至於我,任憑你處置。”
吳文軒道:“倒挺有孝心,放心,朕會善待你們寧家的。”頓了下,“至於你……”說著嘴角勾起一抹笑,用手在棋盤上擺弄幾下,而後道:“領旨謝恩吧。”
說罷,起身出了房門。
寧詩涵抬頭,望向棋盤,而後跪坐在地上,渾身發抖,臉色慘白,憾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黑棋子擺出的是一個“死”字,他閉了閉眼睛,手緊緊抓住胸前的衣服,在那坐了許久,忽然猛地抬頭,喃喃自語道:“我不能死……我決不能死……我才十八,我的願望還沒實現……”
皇上賜寧美人死之事,自然是,很快傳入莊晗耳中。
聞之,莊晗眉頭微蹙。
沉思片刻,吩咐道:“來人,擺駕昭陽殿。”
“是,娘娘。”
到了昭陽殿的時候,皇帝賜下的毒酒已經端來放在桌子上,而寧詩涵此時只是盯著那杯毒酒,嘴角微微顫動,眼神茫然而害怕。
“皇后娘娘駕到。”祈安揚聲道:“寧美人還不快起身下跪迎接?”
莊晗制止住他,“小安子,無礙的,去外面守著,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擅自進來。”
“是。”
莊晗走近寧詩涵,對他道:“這杯酒你想喝嗎?”
聞言,寧詩涵盈盈雙目望向莊晗。
“你想喝嗎?”莊晗重複問道。
“皇后娘娘……我不想喝……”言外之意,我想活著。
莊晗點點頭:“好,即是這樣,我就幫你。”
寧詩涵怔愣的看著莊晗。
莊晗道:“你今年十八歲,多美好的年華,若是死了怪可惜……”
寧詩涵眉頭緊蹙。
莊晗走到那盤沒動的棋盤邊,那上面赫然的寫著“死”字,他揮手一撥,將棋子弄亂。
寧詩涵哽咽道:“皇后娘娘……”
莊晗回頭:“我在想,皇上賜你死,不只是輸了棋這麼簡單。”
寧詩涵站起身,磕頭行禮:“皇后娘娘可願聽我講個故事?”
“願聞其詳。”說罷坐在棋盤邊的椅子上。
寧詩涵道:“有一姓寧的男子,一心想做高官,可惜官途不濟,直到中年才考取功名,可也只是個舉人,後來經一位姓李的太傅推薦,進了宮,做了太傅身邊一個幫襯的小官,看著同年紀的李太傅在宮中混的那樣風生水起,而自己卻連遭打擊,滿腹才華無人識,慢慢的他就變的憤恨了,甚至對他的恩人李太傅心懷妒忌。在宮中待了幾年,他發覺李太傅之所以位高受皇帝欣賞,有一最大原因是因他那最小的兒子和皇帝的三皇子關係甚好,到後來他方才醒悟,那兩人乃是斷袖之人,於是將此事偷偷稟明皇上,皇上龍顏大怒,將李太傅一家貶至偏遠窮苦地方,而那位姓寧的,如願以償坐上了太傅之位;後來李家因文字獄被滿門抄斬,而他也因有牽連,雖沒被貶,但這太傅之位自那時就成了一個虛設,沒有任何地位可言,甚至連一小小的宮女太監都能對他橫眉豎眼,一日在一地閒遊時,看見一乞討的小乞丐,而那小乞丐長的和李太傅的小兒子十分相似,他問小乞丐你姓什麼、家父又是誰,小乞丐年紀小不懂說謊,告知家父姓名,那人聞之將小乞丐帶回家中,並說,以後你姓寧,名詩涵,直到死也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原來的父家,還有,從今起,你不再是男子,而是寧府家的小姐。”說到最後,寧詩涵聲音裡已經帶了些許的顫抖。
莊晗坐在那,看著那盤凌亂的棋局,聽著他的故事,若有所思。
半響,他抬頭看向寧詩涵,“你的故事,很好。”略頓,“我想知道你和李家的關係。”
寧詩涵略微沉默,而後道,“李寒是我表哥,當年文字獄牽扯多人,我那時還只是個不知世事的小孩,家父讓人帶我逃出來,可惜路上和那人走散了,為了填飽肚子,便做了乞丐。”
莊晗看著他,半響,低聲問道:“現在李家已被平反,你是想做回原來的你,還是繼續做寧家小姐、皇上的寧美人,亦或著以後的寧妃?”
聽了這個問題,寧詩涵皺了下眉,抬起頭看著莊晗道:“恕我斗膽,敢問皇后娘娘,你是想做莊家小姐、皇上的皇后還是自由自在的莊公子?”
莊晗聽了一愣,隨後垂下眼眸,沉默下,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