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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宣政殿,吳文軒一下子頹坐在龍椅上,宮女們欲上前伺候,被他擺擺手,並示意其他人下去,只留祈福一人在殿內伺候。
閉上眼睛,嘆一口氣,腦中浮現出方才莊晗說話的神情,明明很委屈、很苦澀,甚至帶著說不出的絕望和害怕,卻假裝很好。
多麼傻的一個人,這樣的性子可真是讓人無奈啊……全天下怕是也只有他莊晗能甘心做個替身,做個背後默默愛自己的人,只要自己有了危險,拼了命也要助自己度過危險;有了需要,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他摟入懷裡任意折騰。
他給自己的感情太重了,重到自己無論如何做都無法使他們之間的情意平等。
所以,一直以來,自己都在努力的讓他感覺自己愛他、重他、惜他、戀他……而似乎自己給的還是太輕了,亦或著是莊晗要的……太重了?
其實,自己想想,他要的重也是對的,作為一個男子雌伏在另外一個男子身下,而且因特殊體質還要為他生兒育女,更為了顧全大局,保住自己的江山,穿上女裝扮成女子,這本來已經是天大的委屈了,何況還要和一個李寒爭……
李寒本就是他們之間一個不願提及的刺,可是現在卻憑空出來一個和李寒長相十分相似的人,說實話,那一刻自己突然一下子以為李寒沒死,腦海中他和李寒的種種不斷浮現,攪了他的心神……但理智告訴自己,那人不是李寒,也不能是李寒……心中更明白,縱然是李寒活著,此刻,自己也絕不能再負莊晗,絕不能……
可問題是自己能做的到嗎?就像莊晗說的他在心中是什麼位置,是初戀?摯愛?親人?亦或著只是一個已去的故人?
他不知道,所以才會覺得心情沉重,沉重的難以呼吸。
睜開眼,祈福體貼的倒了杯茶恭敬的奉上,抿了一口,吳文軒抬眼看著祈福淡淡道:“你們四個跟了我這麼多年,對我的事可以說是一清二楚,尤其是祈福你,可以說和我寸步不離,今日那和寒兒相似之人,你也看到了,不知你覺得如何?”
祈福小心點瞧了吳文軒一眼,而後低首道:“回萬歲爺,奴才看到了,確實和寒少爺長得像,可……”說著欲言又止。
吳文軒看著他道:“可什麼?”
祈福忽然跪地,道:“萬歲爺,恕奴才斗膽,他如何奴才不知,縱然是和寒少爺有著驚人相似的外貌,可終究不是寒少爺;而且現在在萬歲爺心中,放在心尖尖上的不應該是咱們的莊皇后嗎?”說罷,祈福低下頭。
聽了,吳文軒先是一愣,而後笑了,點頭道:“對,你這話說的甚對。”略頓:“可關鍵是你們那執拗性子的皇后,不肯相信朕將他放在心中最重位置,你說,朕該怎麼辦?”
祈福低頭跪在那裡,暗暗琢磨了該如何回答,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道:“奴才自是不敢給萬歲爺出什麼主意,但萬歲爺,恕奴才斗膽再說幾句,皇后不肯相信您,還不是萬歲爺您給的不夠,這皇后本就是男子,可天意弄人,被當作女子圈養,而後又誤嫁入咱王府,後又為您懷了孩子,又陪您打江山,雖說是當上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可這一路走來,他受的委屈可真真是說不盡啊;奴才雖是個沒談情說愛過的太監,但看過書、聽過曲,別人的故事也見過,奴才就覺得吧,情若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那其他的任何事任何人都是影響不到自己的。”
聽了他的一席話,吳文軒頓覺啞口無言,甚至有三分的心虛。
是啊,若情真用到了一定的境界,那這些閒雜人等豈還會擾亂自己的心絃?!
這麼說,自己是沒有用情至深了?想到這,吳文軒又不願意承認自己沒有用情至深,眨了眨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倚靠在椅子上,沉著臉不發一言。
祈福皺了皺眉,頓了下,拿眼瞧了瞧吳文軒,猶豫著開口道:“萬歲爺,今兒奴才說句大不敬的話,奴才想,若是今日是寒少爺的話,怕是他想要那天上的星星,您都得想辦法給他摘下來;故,奴才覺得您給皇后娘娘的……輕了。”
聞言,吳文軒驀然的心頭一震,而後拍案而起,打翻了桌上的茶盅。
祈福見狀,忙嚇的磕頭謝罪:“萬歲爺恕罪,奴才,奴才只是胡言亂語罷了,還望萬歲爺息怒,饒了奴才。”
吳文軒有些微怒,半響不說話,突然站在那裡笑了,笑的悽悽涼涼,這麼快自己心中的疑惑就有了答案了。
不是莊晗要的太重,而是自己給的太輕。
說到底,自己就是沒有將情用到至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