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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自走到甲板上,靠著船舷看前方海面,輕聲說。
舒清風走到他身旁,說:「抱歉,我應該告訴你的。」
原本早上是打算說的,後來打情罵俏中他又改變了主意,決定凡事順其自然就好,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就見面。
「又不關你的事,幹嘛道歉?」蕭鷂轉頭看舒清風,平和表情證明他並沒有因為跟蕭敬仁突然相遇而感到不愉快,「我只是很驚訝,他看上去不太好。」
至少他認識的蕭敬仁身上從來不會有頹廢的氣息,那個男人一直是那麼自信張揚,一點不亞於舒清風,他們唯一不同的是舒清風處事更圓滑。
「聽說他之前出了車禍,加上風溼病嚴重,就回來定居了,他們應該是想看看你才乘船的,卻又怕你記恨不敢靠近。」舒清風客觀地解釋,他並不喜歡蕭敬仁,但也不會因此否認他的行為。
蕭鷂沒說話,依舊看著海面,舒清風看到他搭在船舷上的手微微攥緊,像是正沉浸在往事回憶中,就沒打擾他,轉過頭,跟他一起看海。
過了好久,蕭鷂才說:「其實我並沒怎麼恨過他,當初被他趕出門,我反而鬆了口氣。」
不需要一直被束縛在父親的光環下,做自己想做的事,對他來說,是一種幸運,一開始他只顧著拚命賺錢打工,沒時間去怨恨,等生活稍微步入正軌後,記恨的概念已經淡漠了。
「當初為什麼拒絕一起移民?」
舒清風這樣問不是因為好奇,而是為蕭鷂找個宣洩的途徑,他知道蕭家人的出現揭開了蕭鷂多年來深埋在心底的瘡疤,他一定很想發洩,把會經經歷過的傷心無助甚至絕望傾吐出來。
他希望自己做蕭鷂的傾吐物件。
「因為答應了別人,要跟他一起考船務學校,一起上船工作。」
「可以改變你的夢想的人,他是你的初戀吧?」
海風拂過,帶著酸酸的氣息,蕭鷂啞然失笑:「你吃醋啊?」
「我在陳述事實,這是做律師的基本,船長大人。」
算了吧,他都聞到滿地的醋味了,蕭鷂吐完槽,說:「只是暗戀,我知道他是直的,不會說出來,增加他的困擾,不過有時候心情煩躁,會在日記裡亂寫一氣,碰巧被我的家人看到了。」
當看到兒子不僅不按照自己鋪的路走,還拒絕移民,而理由竟然是因為喜歡男人時,蕭敬仁大為光火,對他拳打腳踢,各種惡毒語言都用上了,後來發現沒用,就把他趕了出去,跟他斷絕父子關係,蕭父的決斷在家裡是絕對的存在,蕭母也幫不了兒子,只能在移民前拜託父親幫忙照料。
那麼迅速地斷絕父子關係,辦好移民手續,舉家離開時沒人給他通知,就好像他是病毒,多接觸一點就會被感染到,他記得外公把他領回家時氣憤之下說的一句話——你的父母都死了,從今以後,我是你唯一的親人。
既然他們以他為恥,不想再見到他,那麼他就走得遠遠的,不去打聽他們的訊息,不給他們帶來困擾,時間長了,也就慢慢淡忘了,他有他的路要走,他們也有他們的,互不相干。
想起往事,蕭鷂苦笑:「真想不到,他們會主動來見我。」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
蕭鷂的個性一向是大而化之,跟舒清風聊了一會,心情已經平靜下來了,說:「人在旅途,總要面對各種無法預知的狀況,想太多是自尋煩惱,所以,順其自然吧。」
重逢並沒對蕭鷂和舒清風的旅途帶來什麼波瀾,最多是蕭隼經常跑來找他們,蕭鷂跟父母感情很淡,但對這個唯一的弟弟還是很寵愛的,蕭隼很快就跟他們混熟了,郵輪到港後,他要了蕭鷂的MSN,說網上聯絡,蕭鷂乾脆把家庭地址也寫給了他。
旅途結束了,乘客陸續下船,蕭敬仁的腿不方便,他們夫婦由船乘照顧,走在最後,下船時蕭隼頻頻往後張望,期待大哥的出現,可惜最後匆匆趕來的是舒清風,而不是蕭鷂。
「他現在很忙,不能來送你們。」看到蕭隼臉上露出的失望,舒清風把手裡的禮品袋遞給他,解釋說:「這是他特意買給你們的,讓我轉告蕭先生,注意身體,一切順利。」
蕭母眼圈紅了,這些年來她都沒跟兒子聯絡,有一部分是畏懼蕭父,還有就是無顏見他,時間越久,那份愧疚感就越重,她從來沒奢望蕭鷂的原諒,所以現在能這樣溝通,她已經很滿足了。
「謝謝,」她哽咽著說:「也請轉告他,一切平安。」
蕭敬仁還是跟平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