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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宋思淳能成功把鬱靄給帶來,宋良辰並不覺得意外,鬱靄是個特別大氣的姑娘,嗯,這話還可以這麼理解,鬱靄是個特別不把人當外人的姑娘,也特別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哪怕才見一回,也跟認識八輩子一樣。這種技能既是天生,也是後天輾轉於每個片場時,慢慢積累經驗後更臻成熟,並已經成為本能。
鬱靄要成心想討誰的好,必定能討得行雲流水坦率漂亮,宋叔叔宋嬸嬸並沒有像他們跟宋思淳打探時那樣過於熱情,足見他們很喜歡鬱靄,不想把人給嚇跑。吃完飯天已經完全暗下來,宋思淳要送鬱靄回去,他們便早早告辭。宋叔叔宋嬸嬸被老爺子熱情無比地邀請在琴山小住幾天,宋叔叔宋嬸嬸也不多作推辭,約好第二天和老爺子一起去釣魚後,就把宋良辰和葉峋扔在客廳裡各自回房休息。
嬰兒監護器很合時宜地響起來,宋良辰長出一口氣:“我去看看葉澤。”
看著宋良辰那副落荒而逃的樣,葉峋半是無奈半是好笑,她難道以為上個樓就能避開他。葉峋倒沒追著上去,而是回房洗澡換了衣服,才進嬰兒房去。他進去的時候,宋良辰正在給葉澤講故事,說到講故事就不得不說說宋良辰編故事的能耐,至少編童話故事的能耐是一等一的,她純粹順口瞎編,想到哪裡是哪裡,這還是有葉澤後才新發現的。
這會正在講的是一隻不愛吃飯的烏龜逃學去遊樂園吃棉花糖,然後長滿嘴蛀牙,並被帶到醫院拔牙的悽慘故事。唔,別以為故事的教育意義在於不能吃糖會長蛀牙,長蛀牙要拔牙之類的。更不是逃學,事實真相是,宋良辰講的“童話故事”從來沒有任何教育意義,她純粹是無動機無目的式瞎編。
宋良辰才編到大半,烏龜還在醫院拔牙,葉澤就已經睡著了。宋良辰輕手輕腳把葉澤放回嬰兒床,再抬頭時。葉峋已經走到嬰兒床邊:“現在晚上已經可以定時定量餵了吧。是不是可以開始吃主食?”
“主食已經在吃了,上午和下午芳姑都會喂他吃一點米糊,再過幾個月就可以吃水果蔬菜泥和魚泥。”宋良辰現在唯一願意跟葉峋討論的就是關於葉澤的話題。既安全,又省心。
“嗯,你去睡吧,我看他一會。”葉峋本來是有話說。也想把宋良辰拐到床上去,但想起陳昭陽那番話。葉峋把所有的衝動都忍下來,至少,要用她能痛快接受的方式。
對葉峋這麼輕飄飄放過她,宋良辰沒有半點探究的意思。沿著門邊一晃,人就已經在嬰兒房外邊了。往浴室去洗澡出來,見嬰兒房裡主燈還亮著。宋良辰就往裡邊看了一眼,葉峋還坐在嬰兒床邊看著。慢慢變換著的七彩柔光在葉峋身上交織出一片光暈來,畫面很動人,葉峋的聲音更是溫柔動人,如四月的柔軟鮮花打在人額頭上,柔軟而盎然:“我在時候會想,會不會就像影視作品那樣,一夜之間,就是十幾年後,你長大了,我和你媽媽老了。我們一起看著你一個勁想往外邊飛,跟你媽一樣的脾氣。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還真有一天夢到你長大後的情形,可著勁的氣我,氣得我揚起手來就要抽你,結果你眼睛一眨就開始哭,萬分可憐地說‘怪不得我媽不要你,也不要我’,等我要問為什麼也不要你時,夢就醒了。”
“後來醒過來時,我想了想,葉澤,也許不是她不要你,是我不能容忍她帶你離開。如果這個夢是在昭示著什麼,那肯定是你在告訴我,我最終也沒能留住她。葉澤,不要怪她……當然,也不準怪我,要是留她不住,那麼我們父子倆就得相依為命,要再怪來怪去,我們就什麼也沒有了。”葉峋碰一下葉澤的臉蛋,也許是手指略粗糙的緣故,葉澤把臉一撇,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看看,從這時候就看得出來,你不耐煩我。還是你覺得我這樣想太消極,那我們商量商量,到底是該再強硬一些,還是……還是真正地放開她。至少把她留在這個城市,想見就能見得到,也不至於讓你說出‘也不要我’這樣的話來。但是葉澤,近二十年的執著,可能需要一輩子放下,可要是強硬一些,她會受傷。”
“我不想傷她,又有些擔心,萬一她真的離開,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她回來。真到那天,我肯定控制不住,她弱點那麼多,那麼好拿捏,她都不知道剪斷她的翅膀,把她關起來,是件多容易做到的事。”葉峋說完笑了兩聲,他是真沒發現身後的門開啟過,然後又輕輕關了起來。
宋良辰是用嬰兒監護聽的壁角,而且她現在正在自己房間裡的被窩裡,但是,要相信一個出色的演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只要他願意,分分鐘都是戲。葉峋的話固然是真的,但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