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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整個世界只剩下唯一的彩色時,大多數人都會像患有飢|渴症一般需求著這色彩,並且不能容許任何人抹去,哪怕本身已心同死灰。
最終,宋良辰還是阻止了葉峋,她有太正確的三觀,目前為止,對待除葉峋以外的人,她都無法違背自己固有的價值觀取向。她已經身在地獄,何必再拖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下地獄呢,這並不是什麼好地方,何況那是對她說“永遠不會”的鄭景雲。
葉峋掛上電話,目露遺憾,真真切切地遺憾,但是他沒有把這份遺憾用語言表達出來,而是慢慢把遺憾的情緒收起,然後淺淺綻開一個溫柔的笑容:“良辰,相信我,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邊,一切都不會改變,就算我再恨不得要他的命,也會讓他好好活著。”
直到現在,宋良辰都還在為自己居然沒瘋沒狂而意外,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這麼堅強。時間是一把太美好的糖果,再苦澀都會被這把糖果掩蓋過去,痛苦又怎麼樣,絕望又怎麼樣,總不能去死。所以,把一切負面情緒都收起來,雖然不能哈哈幾聲後就繼續歡歡樂樂地活下去,心如枯井時,這世間的鮮活美好能讓人愈發寂寞,而寂寞恰恰是宋良辰最熟悉的東西。
在這樣寂寞裡,她甚至有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還有一縷“我本該如此獨自一人品嚐寂寞”的念頭。
葉峋沒有帶宋良辰回宋家在琴湖畔那幛佔地好幾畝的別墅,這一點宋良辰在回來前就已經猜到,葉老爺子在把整個宋家的家業交到葉峋手上後,就常年住在那裡。葉老爺子那樣慧眼如炬,在他眼皮子底下,葉峋不能有任何動作。倒不是說葉老爺子覺得這兩人不能在一起,而是葉老爺子要是知道葉峋做的這些事,都建立在違背宋良志意願的基礎上,肯定會阻止他。
別人或許做不到,但葉老爺子肯定有辦法把宋良辰送得遠遠,並且叫葉峋沒辦法找到她——至少短時間裡找不到,薑還是老的辣不是嗎?
也許是知道她的想法,葉峋在去雍景園的路上,一邊開著車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不要試圖向爺爺透露半點訊息,他在意你,但並不會顧忌別人。”
這個別人,指的是鄭景雲以及他的家人,宋良辰心裡明白。而且,就算是葉峋不說,她也不會這麼做,那個老人正在享受他生命最後難得的平靜時光。在受過兒媳婦拋家棄子,兒子與續取的兒媳婦雙雙身亡,葉家產業風雨飄搖的種種之後,他應該擁有現在的安逸閒適。告訴老爺子,只能讓他再次為孫輩操心,老而無法安然終老,宋良辰覺得這是種罪惡。
老爺子送她走,也沒辦法保證她永遠不被葉峋找回,寄望於時間這把糖果甜得讓葉峋忘記她?不,葉峋有多固執,她比誰都清楚。
“看來哥哥也還有顧忌的呢,這算不算拿著了把柄?”雖然心裡懨懨的,但宋良辰依然能一邊無力地把臉貼在車窗上,一邊語態從容不露半點倦意地刺他。這算作死吧,可是有葉峋在呢,她就是不作也會死的,那就作著唄,能膈應著他,還能給她添那麼一星半點的歡悅,這也挺不錯,權當為自己找點樂子活下去。
“是啊。”葉峋坦然承認,這世上,唯一能讓他們都在乎,都不願傷害的也只剩下葉老爺子了:“人活著,誰能沒點短處呢,有把柄是好事。”
哼笑一聲,宋良辰不再說話,窗外的綠花帶緩緩倒腿,如同一條織彩的錦帶,在陽光下漂亮得像自帶柔光鏡頭。
葉峋偶爾側臉看一眼宋良辰,只看到她鋪滿潔白柔軟光芒的側臉,整個人被烘托出一種令人目眩神迷的美,雖然近在手邊,卻像隔著遙不可及的距離。軟軟的長髮瀰漫著清淡悠長的白蘭花香氣,這是她最喜歡的氣息,不冷淡高雅,不溫軟甜膩,就像她一樣。
車慢慢開進雍景園,地下車庫裡永遠像在上演名車展,葉峋開的車在這裡看起來十分普通。停好車後,葉峋問宋良辰:“晚上想吃什麼?”
“茄子,魚,紅燒。”宋良辰說完拉開車門下車。
葉峋按下車鎖後,拎著宋良辰僅有的一小包行李走向她,並執意與她十指相扣。在被緊扣住的瞬間宋良辰整個人一僵,渾身上下都感覺萬分不對勁,好像又回到那個漫天星月爭輝的夜晚,她甚至隱隱感覺到有些疼。
“說好的,不會逼我呢?”
“僅限於上|床,其他的並不重要,你說是嗎,良辰。”
宋良辰咬牙往外抽自己的手,但葉峋從六歲就開始有專門的武術教練,宋良辰雖然也跟著學過一些防身術,但遠不是葉峋的對手。進電梯後,宋良辰看著電梯門上的倒影,顫抖著嘴辰撇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