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對於宋良辰的逼迫,葉峋只是一聲輕笑。
“一直以來,我都在自我警醒,千萬不能由著內心的想法來,那樣無法真正得到你。但,良辰,你要清楚,我並不介意自我放縱,自律總是比自我放縱來得困難一些。誠然,無論我怎麼把你關起來,只要你不想,這個孩子都保不住,但是相信我,那樣你就會徹底失去自由。我所謂的自我放縱,就是把你關起來,說得再難聽一些,囚禁你,讓你連外邊的天空是什麼顏色都忘記。剪斷你的翅膀,折斷你的理想與職業生涯,讓你再無法和你的朋友見面,每天能見到的除了我還是我,我想,你不會喜歡那樣的生活。”
“你看,你要這樣做,除了能激怒我,失去自由外,誰都得不到一點好處。與其那樣,不如留下這個孩子,我們依然保持像現在這樣的狀態,不近不遠,你還能自由地享受你的生活,我也不需要把事都做絕。”葉峋通常來說話並不多,能言簡意賅就儘量不多言,但對宋良辰時,他經常會多說幾句,加重宋良辰的印象。事實上,這還是葉峋希望他們不要走到那一步,因為他一旦放縱自己的*肆意後,他不能保證自己還能收得回,而且也不能保證可以穩定在程度,不真正傷害到她。
宋良辰已經被葉峋威脅到麻木,哪裡會受脅迫,她看向葉峋,以如同葉峋一樣堅定的眼神:“一個並不是在愛與期待裡來到這世間的孩子,我並不覺得,他會滿含歡喜地來到這世上,並熱愛這世界。也許他更多的是憎恨,憎恨為什麼我要把他生來世上,怨恨我為什麼即使不曾期待他,更不愛他,為什麼還要把他生下來。如果只有冷漠與忽略,何必他來,與我分擔我內心的痛苦嗎?又或者站在你那邊,做著對我來說助紂為虐的事?”
葉峋為宋良辰眼底的漠然與堅定,以及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麻木而皺眉,沉沉不語很久後,輕將宋良辰額頭上因她的動作而遮住眼睛的長髮別到耳後,並將手停在那裡,慢慢地,輕輕地揉弄著她的耳廓:“良辰,不要,不要……”
在這並不短的沉默中,宋良辰並不知道葉峋的內心想了些什麼,當“不要”這個字從葉峋嘴裡吐出來時,宋良辰有那麼片刻怔愣。然後她抬起臉衝葉峋笑,笑得仿如春日明媚陽光下新開的一束潔白花束:“想想我說不要的時候,你怎麼對待我的,葉峋,施暴者沒有資格提那麼多要求。是,我是有所懼,所以不敢太過份,但至少我能為自己作出這個決定。哪怕你是基因的另一半貢獻者,也不能阻止一個不想升級成為母親的人,因為主動權在我手裡不是嗎?”
瞬間,葉峋的痛苦如同被切開的腐肉,肉眼可見,甚至幾乎可以觸控得到。宋良辰以為,自己在看到葉峋痛苦時會爽快,但是她明顯沒有,她又以為自己可能會有那麼點心慈手軟,但是她也沒有。這說明,她既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心軟,也沒有她期待的那麼心狠。
談話總是不歡而散,因天已漸晚,宋良辰哈欠連連地去睡覺。她倒是半點想法也沒有,自認是個“孕婦”便嗜睡地滾進被窩裡呼呼大睡,哪管葉峋在她床前靜坐徹夜未眠。
看著睡著的宋良辰,柔軟的五官,溫和的線條,偏偏醒著的時候,永遠像一隻永遠想把自己武裝到沒有弱點幼獸,因為受過傷害,不願意再受傷害,不得不將最堅硬地一面露出來。葉峋一邊是被宋良辰嗆得整個人都發疼,一邊卻又為宋良辰的態度而心軟,他固然可以有種種手段逼宋良辰強留下這個孩子,但此時此刻,看著睡容平和的宋良辰,他並不願意那樣做。
只是,孩子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的底限,只區別於宋良辰的底限是不能有孩子,而葉峋是不能讓宋良辰抹消這個孩子出生在世上的可能。兩個人有這樣不可調和的矛盾,又怎麼能平和得起來,又怎麼可能坐下來好好談,就算坐下來好好談,他們也談不出任何結果。
微弱的燈光下,宋良辰仿如睡在煙雨春風裡,而葉峋的心則在烈火與寒冰中煎熬著。
當晨曦的第一縷光透過窗格照進來時,葉峋站起身走到窗前,今天的倫敦是個難得的晴天。陽光在最東邊層層渲染著絢爛色彩,將每一片雲都描下金邊,碧藍的天空偶爾露一塊在雲後,仿如一塊上好琉璃,純淨通透無暇。就像此刻,躺在床上,仍舊未曾醒來的宋良辰。
倫敦的美好,應當屬於所有人,而宋良辰的美好,葉峋堅定並執拗地強求獨佔,他不願分絲毫給人。這個孩子,是牽絆住宋良辰最好的利器,哪怕她口口聲聲說不愛,說不期待,但只要這個孩子來到世上,就必然緊緊絆住宋良辰的腳步與視線以及心神。所以,他必需強求,哪怕宋良辰因此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