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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話,每一個字都經過深思熟慮,每一個字都是斟字酌句推敲出來的“劇本”。
“不能愛我,也不要愛上任何人,就算放你走,也並不意味著我能容忍你身邊有其他人。”
明明是滿含威脅的話,卻能讓人聽出許多來,有無處安放的心意,有求而不得的陰沉,還有就算自言自語也要咬牙強撐的“這樣也好”,甚至還有許多形容不出來的複雜表達。這讓宋良辰的心也跟著複雜無比,這是她期盼的,她確實既興奮又激動,但卻又不免因葉峋的一番話而憶起往昔來。
他們曾那樣彼此需要,彼此依靠,憎惡無法抹去,記憶也一樣,長久相處的依賴也一樣。
當然,宋良辰不會因為這樣複雜的情緒就說“不,我不走,我留下來,我會試著愛你”。這樣的話,宋良辰確信,她這輩子都不會對葉峋說出口。兩個本來就不適合在一起的人,保持距離才是最好的選擇,像從前那樣做並不太親暱的兄妹才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相處方式。事實已經證明過,他們作兄妹,遠比作……伴侶要更好得多。
葉峋就這麼靜靜地坐了一整夜,直到天快亮時才靠著沙發休息片刻,葉峋明顯無法入睡,所以宋良辰就一直裝睡。直到早上熱情的旅館老闆送來早餐,他們才齊齊“醒”過來,洗漱吃早飯,然後繼續接下來的行程。
他們12月26號下午的飛機,除了今天還要在這裡待兩天,這時候宋良辰反倒安下心來,不用再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撲倒在床|上。而且,也正好趁這兩天看看,葉峋所說的“我放手,你走”有多真。
兩人就這樣彼此試探著演著,渡過了他們原本應該輕鬆愜意美好浪漫的觀賞極光之旅,坐在回國的飛機上,兩人心裡都一樣的累。但一個明顯地表現出來,一個卻充滿疑問,像是發現點什麼,卻又不是很清楚一樣。
宋良辰在等,等葉峋明明白白對既沒有真睡,也沒有裝睡的她說:“良辰,我放手,你走。”
但這一等,就等到寒假,等到了春節漸近,等到芳姑把年貨都置辦齊全了,還是沒有等到葉峋那句。明明在看極光時她還確定葉峋是認真的,但這麼一拖,宋良辰又不確定起來。
恰就在她不確定之後,葉峋在滿街璀璨如銀河的元宵燈會上,葉峋站在一盞兔子燈下站了很久,然後回過頭來,如同說“這盞燈扎得還行”的語氣輕描淡寫地說:“良辰,我從來不作無望的等待,原來以為對你例外,但事實上,還是一樣。雖然已經過深思熟慮,但我依然不確定日後會不會後悔,所以,如果你想離開,儘快。”
“好,我知道。”
“儘早把畢業作品趕出來,學位證書會給你辦好,有想申請的學校去跟孫助理,他會替你處理。該考的證書,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到時候讓孫助理安排你出國。”葉峋一副“我幫你,只到這裡”的態度。
這態度反倒讓宋良辰打消了心底的疑慮:“嗯。”
“良辰,如果我們不是那樣開始,結果會不同嗎?”
強硬如葉峋,竟然也會問出這樣軟弱的話來,宋良辰沒忍住嘆了口氣,過片刻才答話:“不知道,我以為事已至此,答案已經不再重要。”
“是不重要,只是我的心還不肯死而已。”
“哥……”
“不要叫我哥,我不止一次想過,要是當年能再堅持一點,從頭到尾都反對他們結婚,是不是就不會存在所謂的兄妹關係。沒有這層關係,沒有這麼多年同在一個屋簷下,肯定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結果。良辰,你說,是不是?”葉峋神情形態猶如困獸,想掙脫,掙脫不了,想適應,適應不能,無計可施的他彷彿只能向內施壓,企盼自我和諧。但是,就像何敘說的那樣,不是每件事都能自我消化。
宋良辰又是一聲嘆息:“也許。”
雖然心底沒有“也許”,只有“不是”,但面對這樣的葉峋,宋良辰竟然無法說出口。
默默在心底暗罵一句“你真賤啊宋良辰”,然後繼續在心裡嘆氣,這時候正該反手就抽他一臉啊!雖然很清楚不能在這節骨眼上激怒他,可答“也許”也太軟了,甩他一臉“呵呵”才是最高貴冷豔耳光響亮又還在安全線內的答覆。
誒,算了,都能遠走高飛了,不要計較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