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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要把我們打進十八層地獄啊!顧格非快哭了,看著孟長溪暗中對他齜牙冷笑,一口老血哽在喉頭,差點當場背過氣去,這哪是個單純的十六歲少年,這簡直就是個惡魔啊!他縱橫商場十幾年,如今被一個小孩子拿的死死的,切切實實體會了一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滋味。
這時站在張老身後的女孩不冷不熱的開口道:“雲靜姐,我希望這件事你能給爸爸媽媽一個合理的解釋。”
薛雲靜臉色煞白,她最害怕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她姓薛,講話的這個女孩也姓薛,她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妹,不同的是,人家是正正經經的薛家大小姐,而她則是母親改嫁後才改的姓,母親在薛家不受重視,她在薛家自然過的不盡人意,一直被這個薛家大小姐壓在身下,薛家不管她的婚事,她想嫁進豪門只能自己努力,搭上顧格非後忍氣吞聲,只等有朝一日抬頭挺胸,做個體面的豪門太太,可現在,差一步她就成功的時候,被薛玲玲逮了個正著……她將會是全榮城的一個笑話,薛家不會承認她這個汙點,甚至會為了薛家的名聲將她逐出家門!她今天不該來的,都是徐老太,是徐老太慫恿她這麼做的,薛雲靜眼中閃過一抹恨意,指甲摳破了手心,粘稠的血液順著指縫蔓延,像是她心中的恨意。
薛雲靜猛地抓起了雙胞胎的手,柳眉微蹙,哽咽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們這就走。”
薛雲靜倒是個聰明人,知道趨利避害,這個戰場她多待一秒便多一分危險,其他人不提,單是孟長溪她已經應付不過來了,如果孟長溪把炮口對準她,她的下場比顧格非好不到哪去。
可她沒想到自己的親閨女這時候不幹了,顧珊珊一把甩開她的手,不甘又憤怒的指著孟長溪等人又吼又叫:“媽,你有什麼錯,父親在這我們為什麼要走,他們憑什麼對我們指手畫腳,我不走,要走也是他們走!”顧珊珊氣性大,眼睜睜看著孟長溪裝無辜扮可憐,而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她的怒氣已經達到了臨界點。
‘啪’薛雲靜痛下狠手,給了顧珊珊一巴掌,不打還好,這麼一來徹底引爆了顧珊珊的怒氣,她渾身發抖,像一頭氣紅了眼的鬥牛,抓起了牆角的花瓶便向孟長溪砸了過去。
一群大人都沒料到小姑娘下手這麼狠,幸好孟思源反應及時,護住了孟長溪,代價卻是被花瓶砸傷了手,他這雙手寶貴得很,孟家二公子名聲在外,一雙妙手不知修復了多少古董,作畫書法也是一絕,這雙手要是毀了,那也是榮城的一件大事,其中最心疼的就是張老。
張老當場就急了,給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那保鏢唰的往顧珊珊眼前一站,顧珊珊登時腿就軟了,被她媽摁住好一頓揍,一聲沒敢吭,顧格非也傻了,被張老瞪了一眼,心都涼了。
孟思源眉頭都沒皺一下,任孟長溪小心翼翼的包住他的手,半晌抬起頭直視著顧格非,在一片吵雜中開口道:“我們離婚。”
顧格非腦子裡一片空白,以前做夢都想擺脫孟思源,可現在真要離了,他又不知所措了,但是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事情鬧得這麼大,他和孟思源不離也得離!真是一步錯步步錯,他怎麼也沒想到最終會是孟思源甩了他,明明十幾年都過來了,這說明孟思源捨不得離開他不是嗎?
要甩也應該是他甩了孟思源!
孟思源看著顧格非眼中的失意和不甘,他太瞭解這個男人,以至於顧格非現在在想什麼他都一清二楚,這個男人永遠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結婚這麼多年,他恐怕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渣的忘乎所以。
今天我放你自由,希望他日別落在我手裡。
孟思源要離婚,顧家沒人敢反對,有張老坐鎮,顧格非連個不字都不敢提,顧家輸得太難看,還不知道日後怎麼應付外面的流言八卦,他們恐怕很長一段時間在榮城都要抬不起頭了。
“做人可不能忘本啊格非。”張老走前扔下了這句話,沒有責罵也沒有勸說,這才是最可怕的,因為這說明人家已經懶跟你多說,心裡已經對你失望之極,顧格非悔不當初,如果不帶薛雲靜回家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他再看兩個孩子心裡也提不起任何喜愛之情,更不想再看薛雲靜那張臉。
孟思源走的乾脆,當天便帶著孟長溪離開了別墅,顧家的這場鬧劇耗光了孟長溪的精力,但是身心卻是從未有過的暢快,好像打了一場勝仗,人生從此翻開了新的篇章,他的這一生不再有顧格非,不再有邱雲翰,全是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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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長溪頭上的傷口倒是沒有大礙,手上卻比較嚴重,右手包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