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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身體周圍的光影開始迅速轉換,盧卡更加確信,自己選擇的法術是正確的。
他手裡的紅薯,在最開始的光影轉換時,便已經縮成根脈上一個凸起的結節。很快,周圍泥土的擠壓和隨之而來的窒息感,讓他有些後悔。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周圍的泥土裡便出現了很多空洞,似乎是樹根生長留下來的空間。
微小的結節繼續變化,在他手中漸漸脫去了實體形態,變成一個發著微弱綠光的能量點,並且帶著他沿著根脈一路向上,一直來到最粗的主根。
他輕輕觸碰這個光點,手上傳來一股冰涼又帶著點粘膩的感覺。這種能量不同於他使用過的任何魔法,比魔法能量更加偏向一點實體,比實體更加虛化,好像是一種充斥著生命能量的粘稠液體,可仔細觀察,它又明明只是一團綠光。
盧卡叫不出這東西的名字,只好先仔細記住它的特點,準備回頭寫下來,作為研究資料扔給閉嘴。
他是以手上的紅薯,也就是綠色的粘膩光點作為觀察點,施放的回溯視覺。因此也被這個光點帶著,在聖樹上沿著生命能量的執行道路前進。
光點沿著根脈一路向上,經過高聳入雲的樹幹,達到樹冠的頂層,又隨著成熟的果實落回到地面上,重新進入泥土,被樹根再次吸收。
對於被綁在這團亮點上的盧卡來說,這滋味並不好受。他先是在泥土中體會了一陣另人窒息的感覺,隨即搭乘樹幹觀光梯一路向上,到了最高點再做上好幾分鐘的自由落體,然後重複迴圈。
好在這些只是法術作用下的一些感覺,並不會對他造成實質性的損害,而且,在上上下下的過程中,他可以觀察到聖樹的全部狀態。
現在,他關心的是另一個重要問題:自己剛剛施放的法術,讓他到底看向了什麼時間?
在之前的練習裡,按照多蘭的說法,他的回溯視覺穩定在三十七年的時間段上。但現在,他不是很相信這個判斷了。
因為在經過樹幹中間偏上的時候,他清清楚楚的看見,那個作為保險室的房間裡,左邊的臺子上擺放著那塊灰色的導向之石,而右邊,一團火焰在空中懸浮著。在它們的前方,一個黃褐色面板,長著粗大獠牙的獸人,手裡正撥弄著一把魯特琴。
兩件秘寶是九十八年之前失蹤的,而那個彈琴的獸人,如果就是卡亞拉大師,按照守備隊的記錄,他應該在一百二十年前來到平靜塔,又在九十八年前離開。
如果僅僅回溯了三十多年,他和兩件秘寶絕不可能放在這裡。
盧卡有些疑惑,一邊在樹幹中上升,一邊把視線投向樹木之外的這個島嶼。他很快找到了那片熟悉的白色海岸,白色的岩石中間,一棵細枝柳樹安靜的生長著。
難道多蘭在說謊?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然後被他否定。木精在這件事上,並沒有騙人的必要。
在接下來自由落體的過程中,盧卡忽然想明白了。
多蘭的確在三十七年前,回到島上休整的時候,變成過一棵細枝柳樹長在那裡。按他的說法,他只有這一年變成了這種植物,這也是真的。
不過,在他被聖樹喚醒,成為有思維能力的木精之前,原本就是聖樹脫落下來的一根枝條,紮根在海岸上,作為一棵普通的植物立在那裡,不知道有多長時間。
所以,盧卡回溯到的時間,並不是三十七年之前,而是多蘭只是一棵樹,還沒有變成木精,永恆之火和導向之石還安安穩穩的放在塔裡,獸人作為額外守衛在這裡值守的那段時間。換句話說,可能是九十八年到一百二十年之前的任何一天。
可我還是不知道看見的具體是什麼時間啊。盧卡盯著海岸上的低矮柳樹想道。
他沒能再看下去,因為光點已經再次落在地上,帶著他衝進泥土,滑向樹根的最深處。
這一次,綠色光點沿著主根一路向上,盧卡在無害但仍然讓人不爽的窒息感中,向四周觀望。
猛然間,他發現了一團以前沒有注意過的銀色光芒。這種光的顏色他再熟悉不過,那是凝聚起來的魔法能量。
剛才我怎麼沒看見這個?盧卡有些驚訝,以他作為高階法師對魔法的敏感度,就算不用眼睛看,也絕不會忽略掉這麼大的一團能量。
很快,他得到了答案。
那團能量並不是一直在那裡閃耀,而是慢慢被聖樹的綠色能量包裹,蓋住了它的光芒,沒過多久,魔法能量又漸漸佔據上風,從粘稠的液態能量中顯露。似乎這也是一種不斷重複的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