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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燁見那文士喚出樊噲的名字,頓時也猜出了他的身份,在劉邦軍營中敢如此對樊噲說話的,除了張良就只有蕭何,按照時間推算,此時的張良應該在韓王成身邊忙於收復韓國土地,呵斥樊噲的必然只有蕭何。
對於樊噲,項燁自然是印象深刻,他也知道樊噲其實並不是如外表般粗豪,他的心計甚至不比蕭何少上許多,再加上他那貌似粗豪的外表,很容易扮豬吃老虎,讓對手放鬆警惕,然後一口將對手吞下。
也正是因為樊噲突然大聲呼喝,再加上蕭何回頭呵斥,項燁明白劉邦下一步自然是要挽留他們三人。
想明白了這一點,他不由的暗暗感到有些好笑,原本他就是想把蒙蘇託付給劉邦,正在糾結該如何開口,沒想到劉邦卻突然擺出這麼個禮賢下士的陣仗,這對項燁來說是正中下懷,恰好免去了他不少煩惱。
若是想要投靠某人,自己主動送上門去肯定不如別人極力挽留來的有面子,而且被挽留者絕對是比那些主動投懷送抱的更受重視。
想到這裡,項燁不由的微微笑了笑,對蕭何拱了拱手說道:“先生莫要責怪那位將軍,將軍所言非虛,只是在下自在慣了,恐受不得軍中的約束。”
第六十九章 大風歌
蕭何見項燁不願留下,也沒再說什麼,撤身站到劉邦身後。
劉邦對項燁等人拱了拱手說道:“幾位既不願留下,在下也不好勉強,酒宴已然擺好,還請入內一邊飲宴一邊暢談。”
眾人進了正堂,分賓主坐下,劉邦端起酒觥,朝眾人舉了舉,嘴唇動了一動,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在將觥中就一飲而盡之後,長嘆一聲,起身立起,從腰間抽出佩劍,繞過桌案,在堂內舞起劍來。
在他舞劍時,蕭何也起身坐到筑前,為他擊築。
和著蕭何擊築的旋律,劉邦放聲高歌:“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在劉邦放聲高歌時,項燁愣了一愣,這首《大風歌》在他的記憶裡應該是劉邦在收了英布之後途徑沛縣,與友人飲宴時親自擊築所唱之歌,沒想到竟然在這裡先唱了出來。
劉邦唱完《大風歌》,收劍挺立於堂間,堂內陷入一片古怪的寧靜之中。
“啪啪啪!”寧靜的大堂中突然響起幾聲清脆的擊掌聲,掌聲在偌大的大堂裡迴響,顯得十分扎耳,眾人紛紛把視線投向掌聲傳來的方向,只見項燁正滿臉微笑輕輕為劉邦鼓著掌。
“好歌!好歌!”項燁長身而起,站在桌案之後,朝劉邦拱手行了個禮說道:“沛公此歌霸氣非常,暗中隱隱有帝王之氣,將來必然貴不可言,恭喜沛公,賀喜沛公!”
項燁說出這句話之後,包括劉邦在內,堂內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他們很清楚若是這句話傳到懷王或是江東項氏耳朵裡,劉邦將要面臨的是什麼。
眾人正自愕然,項燁看著蕭何微微笑道:“沛公已然舞劍助興,在下也想舞上一曲,欲請先生為我擊築,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蕭何還未說話,劉邦介面說道:“項先生願為我等舞劍助興,在下自當親自為先生擊築,只恐技藝不精,惹了先生恥笑!”
“沛公願親自擊築,正是求之不得!”項燁也不推辭,給劉邦回了個禮,邁過桌案走到正堂中間的空地上。
劉邦轉身走到筑前,輕輕擊打起來。
築聲響起,項燁抽出長劍,銀亮的劍身折射著刺眼的光芒,堂內眾人連忙用手在額頭上搭個棚子,不敢直視他手中的長劍。
伴隨一聲清嘯,項燁揮舞手中長劍,舞起了翔龍劍法。翔龍劍法本就是一套十分大氣,適合戰場廝殺的劍法,若是在劍客眼中,或許他只是有些霸氣罷了,可在樊噲、周勃等將軍的眼中,這套劍法卻是破軍斬將的不二法寶,所以在項燁舞劍時,他們一個個都驚的睜圓了眼睛,唯恐疏漏了一星半點。
“大江東去,lang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吳越范蠡橫江。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遙想少伯當年,西施浣紗時,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郢都灰飛煙滅。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舞到極致,項燁也學著劉邦的樣放聲高歌,不過他卻是把蘇軾的詞稍作了些修改,將後世的三國周郎改成了前代的吳越范蠡。
蘇軾在文學造詣上已臻化境,他所做的詞雖經項燁修改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卻也不是劉邦這樣的集市無賴所能比對,項燁一首詞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