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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山聽了,一個勁兒的點頭。雲津卻想,萬一韃子佔了城不走,難不成在裡面藏一輩子,況且,這還沒打仗,倒先想著保命,心裡頗有些不齒。但又想郭叔畢竟只是個鐵匠,又是一番好意,而且自己也打過敗仗,深知城破之時,多戰死幾個人也於事無補,能活下來畢竟是好的,於是也點了點頭。
郭叔這才放開了嗓門:“小山,還要去校場吧!趕緊著,別晚了。”
李小山收起了信,回頭衝著雲津傻笑一下,一溜煙跑了。
雲津重新磨了墨,開始給郭叔寫信,郭叔家的事他最清楚。郭叔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十四歲了,家中還有個老母親,郭嬸一個在家照料。他們家雖然在關外,但離山海關不太遠,真有什麼變故,家人也能及時進關避難。郭叔對家很放心,而且關外前線糧餉給的足,也從不拖欠,這是郭叔願意待在這裡的原因。
寫完信,爐子也燒了起來,兩人開始做事,隔壁也都熱鬧起來,叮叮噹噹響個不停。
到了晚上,眾人都吃了飯,封了火爐都去營裡睡了,雲津還在院裡,他喜歡獨處,所以自願留在這鐵匠大院裡照看爐子。雲津從自己房裡搬出來一個草垛子,立在院牆邊,又取出一把破弓和三支箭,站到約十仗遠的地方,藉著月光開始練習射箭。搭箭、拉弓、放箭,正中垛心。
“啪、啪、啪”,院門邊一個士兵打扮的人依著門框,兀自拍著手掌,一臉奸笑,說道:“好,好箭法,射的好!將來必能立大功。”
雲津瞪了他一眼,也不答話,把剩下的兩隻箭射出,便轉身進了屋。來的那人三十歲模樣,個子不高,蓄著八字小胡,此時也不言語,只在院裡踱步等著。不一會兒,雲津從屋裡走了出來,揚手丟給那人一個錢袋,說道:“拿去!”
那人伸手接住,解開錢袋往手裡倒,見嘩啦啦全是銅板,臉上很是不高興,又聽咚一聲,錢袋裡掉出一塊銀子,這才喜出望外。把銀子收了,又把銅板倒回錢袋,丟給了雲津,一臉假笑,說道:“兄弟放心,你的事兒我保證不會有人知道,你只管安心。日後建功立業,可別忘了老哥便是。”
雲津手裡攥著錢袋,心裡恨不得活劈了眼前這人。但轉念一想,這人不過是個兵痞,不管怎樣,面子上不能撕破,暫且不與他計較。於是復起平日隨和的面孔,淡笑道:“哪裡哪裡,能有口飯吃,小弟就很知足了,比起在登州之時吃的罪,這裡已經是極好的了,哪還敢談什麼建功立業?還是馬四哥夠義氣,要不然,兄弟早就被拉出去砍了頭。”
那人聽了這話,很是高興,揮手道:“誒,都是兄弟,說什麼客氣話,老哥還不是全仗你照顧。哈哈!不打擾兄弟練功,老哥走了。”說完便出了院子。
雲津衝到門邊,咣的一聲把門狠狠關上,拔下垛子上的三支箭,開始重射,拉著弓瞄了半天,終於把弓丟在了地上,憤憤的出了口氣。轉身進屋拿出一截鐵棍,開始練刀法。
他並不會什麼精妙刀術,只是軍中練兵所用的尋常刀法,招式簡樸無華,但老兵們常說,這些都是很實用的招式,所以雲津練的很用心。在遼陽時雲津經常向老兵們請教武藝,大家也都喜歡這個年輕人,所以老兵們也樂於傳授。雖然只是一招半式,別人都覺得沒什麼用,但云津清楚,這些招式都是久經戰場的老兵總結出來的,在危急時刻能用來保命,因此學得也格外用心。不僅如此,雲津還讀了不少兵書,對兵書上的武術也都用心練習。兩年下來,他的武藝在軍中已很是不錯。遼陽城破時雲津能逃出來,也多虧了平日的苦練。
雲津練了幾路刀,又練老兵們傳授的招式,這些招式只能在特定情形下使用,多是些反守為攻的招式,很錯融匯到一起,只能一招一招的單練。最後又雙手持棍,練了一路戚家刀法。雲津覺得怒氣消了些,便撿起弓箭開始練習。弓箭是李小山教的,對於李小山的箭法,雲津很是佩服,所以想向他學,李小山又是個真誠樸實的人,一聽雲津說要學射箭,便欣然答應,而且教的很用心,雲津十分感激。
雲津的弓早沒了彈力,射不遠,只能拿來練習用。雖然拉弓很省力,可箭卻只有三隻,射完了就要跑去把箭拔回來。練了一刻鐘,雲津也來回跑了幾十趟,實在有些累了,於是便依在牆邊休息。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白手帕,想擦一下頸上的汗,手伸到到了脖子邊,卻又放下,抬頭怔怔地看天上的明月,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又把手帕放回了懷裡。
雲津已想不起家人的樣子,只記得小時候自己名叫狗子,每天在河邊放羊,跟在一群孩子後面玩耍,等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