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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遠寧見她神色不對,驚訝裡帶著迷茫,眼神都跟著空洞起來。
走近她身邊,輕聲問道:
“玉瑾,你沒事吧?”
韓玉瑾回過神,抬頭看了他一眼,之後就垂下了眼瞼。
“沒事,只是有些驚訝我院子裡竟還有如此大膽的人。”
沈遠寧點點頭,又好奇的問:
“平日裡有沒有哪個人與孔嬤嬤和玲瓏有過節的?”
沈遠寧想著,若不是衝著這間房子,那麼就是衝著隔壁孔嬤嬤與玲瓏了。畢竟失火後,受害人是她們兩個,若非有人救了玲瓏,怕是玲瓏會和孔嬤嬤一樣,葬身火場。
韓玉瑾想了想,最終搖搖頭。
她明白,那場火不是衝著她們,她們是被連累的。
韓玉瑾閉上眼,想到昨晚陳月喬對著自己笑語宴宴,就不寒而慄。
本打算到明年夏初就離開,韓玉瑾現在覺得,離開這裡,已經迫在眉睫!
韓玉瑾不想因為自己,再牽連任何一個人。
說句很沒出息的話,韓玉瑾心裡怵了。
跟陳月喬的戰爭,她沒有任何信心,不想有糾葛,不想再傷神。
沈遠寧看她面露疲憊之色,便吩咐了陸總管:
“先把芝蘭院收拾出來,將少夫人的東西抬進去,過了年再重新翻蓋這裡。”
陸總管應了一聲,偷偷的瞄了一眼韓玉瑾,心裡暗暗想著,以後要對這個玉夫人更加禮敬才是。
芝蘭院就在沈遠寧書房蒼暮軒旁邊,這樣近水樓臺,若非是心裡喜歡在意的緊。哪能想到。
韓玉瑾不知道侯府的院落佈置,自然不知道旁人的心思。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再擰著沈遠寧,畢竟,過了年,她就要搬出去了,住哪裡都一樣。
有著僕人收拾整頓,韓玉瑾就去看望了受傷的琉璃和玲瓏。
玲瓏還好些。只是當時著火後。吸入了大量煙霧導致昏迷,醒來後嗓子啞了,人倒沒什麼大事。
琉璃情況就嚴重些。比韓玉瑾預料之中嚴重,腦後的頭髮燒焦了一片,好在沒傷到面板,日後慢慢就長出來了。嚴重的是後背的傷。有巴掌那麼大,她一個未嫁人的小姑娘。這樣的傷,勢必會留下不小的疤痕。
韓玉瑾看了看傷勢,又慶幸傷在後背,如果在臉上。就真的破相了。
安慰嘉獎了她一番,就把搖翠苑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喊到了院子裡。
“現在我問你們,是誰第一個發現廚房著火的?”
這時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相互張望。當時情況慌亂,都記不得是誰先喊得失火。
韓玉瑾看這個情況,嘴角不由的譏諷上揚,這些人,就不用再帶出去了,一丁點臨危不亂的心理素質都沒有。
又問道:
“你們誰知道最近一段時間,有誰往院子裡帶過鬆油?知道的重重有賞!”
這時大家臉上泛著驚懼,松油易燃,都聽出來這是有人故意縱火,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之後便有一個守門的婆子說:
“前些時候,老奴見翡翠姑娘往院子裡帶過鬆油。”
翡翠在聽到韓玉瑾問話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泛起驚濤駭浪,現在見那婆子指著自己,嚇得雙腿一軟,跪在了韓玉瑾面前,哭著澄清說:
“姑娘,我帶松油進來是有原因的,前些時候孔嬤嬤說,姑娘放在廂房的座椅有些腐壞,我記得大家閒聊的時候說,松油可以儲存那些傢俬,奴婢想著姑娘的東西都很名貴,便邀功在外尋了一些松油,實在沒想到會是這樣。”
韓玉瑾看她說的情真意切,不像是說謊,但聽她說是孔嬤嬤說起桌椅腐壞,便又有些猶豫,翡翠這樣說,明顯著是死無對證。
她不信這是湊巧,剛好前些時候把松油帶進來,現在就著火了?還把那間屋子燒的乾乾淨淨!
“你聽誰說起松油可以儲存傢俬的?”
翡翠一愣,隨後又沮喪的說:
“奴婢也記不得了,還是幾個月前聽說的,聽孔嬤嬤說起,才又想起來。”
韓玉瑾此刻疑心正重,如何會信她這樣疑點重重的話。
“我再問你,在侯府裡,你可有與搖翠苑之外的人有接觸?”
翡翠哪裡肯認,連連哭求。
這時指認翡翠的那個婆子又說:
“老奴見過翡翠常與月夫人院子裡的聽書姑娘坐一起說話。”
聽書是陳月喬的心服,後來陳月喬給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