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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就經常用她纖瘦的手捧住胸,用同樣的姿勢告訴我同樣的話。每逢這個時候,我的眼前總是一片模糊,我的心總是一片潮溼。
老屋是我的根據地。可自從夢死去之後,老屋在我的思想中總是帶著一股陰森悽愴的意味。因為夢的骨灰就埋藏在我們家老屋的那片墳地。
我們家的老屋在那個叫做瓶口的小鎮上,我的爺爺曾經是瓶口著名的大戶,在我爺爺的時代,瓶口鎮有一半以上的人家是李家的佃戶。
可是對我來說爺爺只是一個遙遠的傳說,這個面目模糊的老頭子在多年經商賺到大把大把的銀子之後,在他的老家大塊大塊地置地,成為當地最大的大地主,到土改的時候,這個六十歲的老地主心有不甘,暗中阻撓政府的土地改革運動,被人民政府關進了監獄。
那時候我的父親才十歲。
父親是地主的老兒子,他是一個屠戶。
在我的印象中,父親一輩子都對自己的父親懷著深深的仇恨,因為那個老地主除了給他留下一個地主崽子的名份,別的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每殺死一頭可憐的豬,父親都會“呸!”地朝豬的屍體吐上一口唾沫,罵一聲“狗地主!”然後在豬的肚皮上將他那把鋒利的殺豬刀上的鮮血擦拭得乾乾淨淨。
我並不覺得父親這麼幹有什麼過分之處。我知道我的父親雖然對我很兇,每回我不聽話的時候他會舉著殺豬刀威脅我要宰了我,可是我知道他是一個被生活折磨得幾乎不會說話的可憐蟲。
這個平常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地主崽子在我二十歲那年突然對我說:夏,你回老屋去看看。
我不喜歡那個讓我從小學起就背上了沉重包袱的老屋,從我6歲開始讀書起,我就必須在那些怎麼也填寫不完的各種表格上填上“家庭出身:地主”的字樣。
我那些比我大一點的同學總是把我叫做地主崽子。可我根本就不知道地主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父親說:夏,你回去。去看看你爺爺的墳墓。
爺爺死在批鬥會場的舞臺上。那天只有我的父親在他的跟前,當那位土改工作隊長揮著那把黑亮的駁殼槍對爺爺說:“老地主,你別想裝死!”時,斷氣多時的爺爺突然迴光返照,他睜開眼對趴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