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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警察聽得似懂非懂,又問道:但是我聽說確定腦死亡標準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把死者的器官拿來移植,人都已經死了,怎麼還可能拿死人的器官去移植呢?
舒志明聽得笑了起來,道:中國執行腦死亡最大的麻煩就在這裡,要在中國建立腦死亡標準最早就是由器官移植學界提出來的,所以大家都覺得動機不純,難以接受。我剛才說了,人的死亡其實是一個過程,正常情況下,在一個人死後,他的小腸還可以存活2小時,心臟可以存活6小時,肝臟可以存活24小時,存活時間最長的是腎臟,可以達到48小時。也就是說一個人死後,現代醫學透過各種技術手段,還可以把死人的呼吸、心跳維持更長的時間,如果要讓人的每一個細胞都死掉,恐怕一個星期的時間都做不到。但是這些其實都沒有意義,人一旦腦死亡了,這種區域性的“生”已經不能表明生命個體還可以繼續存在。
唐欣在一邊聽舒志明侃侃而談,頭頭是道,彷彿一個醫學院的教授在跟學生講課,那警察聽得頻頻頷首,眼神裡對他的淵博充滿了敬佩。只覺得自己心中也充滿了自豪。突然想起自己中午在舒志明寢室門口做的那個夢,似乎夢中的場景跟現在就有些相似,而且夢中那些對話原來也都不是自己胡思亂想編出來的,竟然句句都有理論依據!不由得心中暗自稱奇。
看見那警察跟舒志明握手道別,對他的支援表示感謝,招呼同伴準備回去,一個怪異的念頭突然掠過唐欣的腦海:怎麼最近我做的夢好象最終都變成了現實?那天夢見有人盯著自己看,後來果然證實是武正安拿望遠鏡在偷窺!那天夢見跟舒志明親熱,後來兩個人果然就真的走到了一起!今天中午夢見摩托車出事,竟然到晚上就應驗了,甚至連夢中舒志明跟自己的談話內容也跟剛才舒志明跟那警察的對話如出一轍!難道是我也有陰陽眼?或者是預知能力?只不過是我對事件的感知方式不是像小安那樣透過發呆,而是透過夢?
想念至此,她不禁盯了遠遠蜷縮在椅子那頭的小安一眼,突然想起中午的夢中最後出現的那個情景:武正安舉一把黑乎乎的電工刀要拿自己開膛破肚!只覺得自己胸間從上到下一線冰涼。這是什麼意思?她忍不住伸手沿著這線冰涼摸索下去。
即使是在大庭廣眾之中,她也禁不住劇烈地打了一個寒噤:她摸到了自己臍上掛著的那個戒指!她突然想起小安已經兩次當著自己的面說到“吊環”!當時她一直沒有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更不清楚他指的是什麼?在這一瞬之間,她卻一下子領會到了:小安一直在關注她肚臍上掛著的這個戒指!這是為什麼?!
舒志明跟警察道完別,突然發現身邊的唐欣在發呆,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連忙拉了她一把,問道:唐欣,你沒事吧?
唐欣卻不理他,徑直往小安那邊走過去!她想要問清楚小安說的吊環到底是什麼意思!
剛剛走了兩步,唐欣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她以為是科裡有事找自己,趕緊拿出來一看,卻是父親的號碼。她連忙接通,聽見父親在問:唐欣,你們醫院門口怎麼停著警車?出了什麼事?語氣間明顯有一絲驚慌。
唐欣知道父親已經到了,止住腳步,說沒事,我們這裡出了一件交通事故,警察在這裡調查。我馬上就出來。說著調頭便往大廳走,看見舒志明跟著自己,低聲告訴他:我爸爸來接我了。舒志明趕緊住了腳,想跟唐欣說什麼,欲言又止。
唐欣來到外面,跟父親打了聲招呼,說先去交班。唐伊鍵說你去吧,我等著你。唐欣回到科室,接班的人都已經到了,她交完班,換了衣服,走到電梯門口,轉念一想,又從樓梯下到四樓,走到舒志明辦公室,正碰上舒志明出來,兩人便一同進了電梯。
舒志明看上去有些激動,急於想向她表明什麼,唐欣止住他,告訴他說:舒志明,你好好想清楚,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先走了。
上父親的車之前,唐欣回頭看了一眼,看見舒志明還站在大廳裡的燈光中,依依不捨的看著自己,只覺得一股酸楚湧上心頭,彷彿生離死別一般!一瞬間她甚至想我不回去了!但是最終她還是穩住情緒,毅然地鑽進了車裡。
唐伊鍵剛才車頭對著大廳,早看見了舒志明跟在唐欣身後難捨難分的樣子,將車開動之後,發現女兒半天不吱聲,知道她有心事,想分散她的注意,便跟她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唐欣把小安發生交通事故的情形告訴了父親。唐伊鍵聽唐欣說小安有陰陽眼,覺得難以置信,便道:唐欣,別聽那些個鬼話,這不過都是些巧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