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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抬眼看他,嗤笑道:“不是一直恨不
得我死麼?”
宗晟不語,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為何非要現身阻攔凌凇,讓凌凇自投羅網不好嗎?但他還是來了。
他討厭凌凇,懼怕凌凇,但在這之外,心底深處還藏著敬佩。
這是他一直在仰望的人。他自然知道凌家沒給凌凇多少修煉資源,凌凇如今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掙來的,這一路上不知遇到了多少九死一生的危險,才成長到如今。
但他這一去,從前吃的苦遭的罪不就白費了嗎?
宗晟知道自己今日作為可以稱得上是背叛家族,若是因他的話凌凇不再去找他的所謂親生父親,那凌家的佈置就全沒了用處。
可是……
“要死,也該是死在我的手下,而不是被人以眾欺寡。”宗晟微抬下巴,神情兇狠。
凌凇聲音淺淡,語含輕慢嘲諷:“哦?是被我揍多了,對我有了幾分兄弟情?”
宗晟不滿叫道:“都說了不是!你少胡說!”
凌凇聳聳肩,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陶壇,丟給宗晟。
宗晟險些就把陶壇打了出去,千鈞一髮之際收住,開啟陶壇的封泥,一股酒香飄了出來。
而凌凇也取出一罈新的,開啟封泥後仰頭便喝。
宗晟蹙眉,看著手中的這壇聞著便知不是什麼好東西的凡酒,嘀咕了一聲:“這什麼破酒。”
但下一秒,他與凌凇一樣仰頭喝了一口,又皺眉嘖了一聲:“難喝。”
凌凇懶得搭理宗晟,宗晟看了看凌凇,也自顧自喝起酒來。
期間,宗晟要是喝完了,凌凇便又丟給他一罈酒,到後來宗晟都忍不住心裡嘀咕,凌凇這究竟是存了多少凡酒啊,怎麼都喝不完的,這東西對他們這樣的修士來說就是水,又喝不醉的,喝這玩意兒有什麼意思。
但他到最後也沒說什麼,只是安靜地陪著凌凇一罈一罈地喝。
直到謝白鷺到來,這對同母兄弟再沒有說過一個字。
宗晟原本察覺到金丹後期的謝白鷺心中升起幾分戒備,但見對方毫無異動,想著對方真要動手估計也是衝著凌凇來的,便也沒再投去注意力。
等凌凇手頭的酒喝完,他突然取出噬殤,一劍朝宗晟揮去。
宗晟一驚,好在他一見著凌凇便不可能徹底放鬆,當即提刀阻擋,劍氣撞在刀上,巨大的衝擊力帶著宗晟往後退了一大步。
剛緩過氣來宗晟便又接連後退了好幾步才怒喝道:“你做什麼!”哪有人喝著酒就突然動手的!
凌凇輕飄飄落在樹上,身子輕盈如風,神情冷漠:“你可以滾了。”
宗晟簡直要氣死了,枉費他還覺得跟凌凇之間好似真多了幾分兄弟情,是他想多了,凌凇就是個無情無義的瘋子!
宗晟氣笑:“行,行!算我今日多此一舉,今後我會記得每年給你燒紙的!”
說完,他再不停留,轉身便走。
凌凇漠然看著宗晟離去,隨後才看向謝白鷺笑道:“改了主意,還
是打算送我一程?”
謝白鷺道:“想得美。我還以為能來給你收屍。”
凌凇微微一笑:“既如此,你便不要再跟著了。”
說話間,謝白鷺感覺到自己留在凌凇身上的神識印記沒了,他修為本就比她高,要去除她的神識印記只是隨手的事。
這一刻,謝白鷺感覺心中一空,好似什麼東西隨之一起消散了。
她嘴唇翕動,卻到底沒說出什麼來。
凌凇與她遙遙相望,隔著面具,兩人的情緒都掩藏在深海之下。
凌凇抬手輕輕一揮,轉身離去。
謝白鷺只覺得氣血翻湧,在腦子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就已經跟了上去。
卻見劍光一閃,噬殤橫在她面前,似阻攔,似不捨。
凌凇沒回頭,聲音淡漠:“別跟來,我會動手。”
謝白鷺冷笑:“我怕你跟我動手?有本事殺了我一了百了。”
凌凇背對她站了片刻,縱身一躍,兀自消失在謝白鷺面前。
謝白鷺沒急著追,反正她知道凌凇要去哪裡,不急。
小白輕聲說:“主人,我們真要給他送行?”
謝白鷺冷笑:“我給他送葬!”
小白頓時不敢吭聲了。
一路無話,謝白鷺沉默著往那必定是陷阱的方向趕去。
她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一大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