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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我好笑地問。
“那小子臭牛氣哄哄的用手指指自己的腦瓜兒,一個屁也沒放。”季大叔將手揣到胸前,佯作火大地道:“你道他是啥意思?他是說啊,沒有頭腦的女人他是看不上眼的,人長得再漂亮也沒用!他個臭小子!小的時候那臭性子忒不招他爹我喜歡!——自從他娘過世之後他才算收斂了,知道掩起鋒芒做人來,見著小姑娘們也不再拒之千里了,學會沖人家色眯眯地笑了——唔,是‘眯眯地’笑!別看他學圓滑了,他心裡那些個臭念頭其實一點未變!什麼寧缺毋濫,非要娶一個不夠傻的姑娘當老婆!嘿,所喜的是,還真被他遇到了這麼一個,難怪這一向認為足可掌握自己一切的自負小子這一次吃了這麼大的苦頭。照我說,活該他受受罪,讓他知道他爹當年是怎麼從他娘手上熬過來的!”
這一席話說得我實在是忍不住笑起來,雖然知道這淘氣大叔前面的話多半是做了誇張加胡謅,但最後那一句著實讓我忍俊不已。
“說到那臭小子小時候有多頑劣,”季大叔亦笑得眯起了眼,“那日我從外面回來,一進書房,發現滿屋的書全都沒了,於是把那小子拎過來質問,說是一把火給我燒了!我說:嘿你個臭小子,你燒了你老爹的書,你老爹以後想從書上查個什麼可上哪兒查去?你聽那小子說什麼——‘你那些書全在我的腦袋裡,要查的話,直管來問我就行了!’——他要是將別的記在腦袋裡也還罷了,關鍵是我那些書裡還藏著幾本……唔……香豔典藉,好容易才從一家賣古書的老店裡淘換來的,竟也被那小子囫圇記進了腦子裡,還一把火給我燒了!你說可氣不可氣?!”
我已是笑個不住,根本顧不上答話了。
“不止如此,”季大叔講到了興頭上,“這小子又長大些的時候就更是無法無天了。有一陣子我逼他天天在家裡練字,他嫌枯燥無味,總想跑去河邊釣魚,我硬是不許。那日他將我叫去我那書房,一推開門——嚯!滿屋子麻雀亂飛,他便對我道:‘爹,兒子同您打個賭,房間裡所有這些麻雀中只有一隻是母雀,其餘皆是公雀,爹您若能在一柱香的時間內找到那隻母雀,兒子便在家好生習字,直到您滿意為止;而若這一柱香內您找不出那隻母雀,反而被兒子找到,那您就許兒子出去釣魚,可好?’”
“我心說這臭小子竟敢跟他爹叫板,當爹的豈能示弱?!便點頭允了。他還貼心兒地遞給我一隻捕鳥用的網子,一柱香時間眼看就要到了,我卻始終未能找出那隻母鳥來,還落了滿頭滿身的鳥屎。只好對他道:你若能找出來,爹就認輸。結果你猜怎樣?這臭小子不慌不忙地開啟我書房裡那隻鸚鵡籠子,從那裡面的小木房子中捉出一隻母麻雀來!——我說怎麼那鸚鵡總在籠子裡撲扇著翅膀跟著添亂子呢,卻原來是被雀佔了鸚巢!”
“我便罵那臭小子:你把這母雀兒藏到籠子裡唬弄你老爹?!臭小子道:‘兒子當初說的是這房間裡所有的麻雀,並未扯謊啊。’我說:那你還給你爹個捕鳥的網子來誤導你爹?!臭小子理直氣壯地道:‘兒子給是給了,爹可以不用它啊!’——諸如此類之事簡直不勝列舉!你說他是不是個臭小子?!”
我揩去眼角淚花兒,已是許久不曾這麼笑過了。季大叔負著手含笑望住我,待我終於將情緒平復下來之後,聽他溫聲地慢慢道:“靈丫頭,你對燕然的情意,與燕然對你的情意……是一樣深重的罷?”
剖析·罷休
不得不說,季大叔是位與人溝通的高手。他知道若直截了當地問我和季燕然現在的情感現狀的話,我必定不會對他說實話,就先以輕鬆溫情地方式攻破我的心防,令我對他產生親近感,而後再利用這親近感直攻中心,讓我猝不及防,讓我不好意思再對他說假話。
他望著我,眸光令人信賴。我輕聲地道:“爹想說什麼?”
季大叔嘆了口氣道:“我昔日那般傲氣的兒子,如今目光裡卻盛載了太多的無奈心痛,若非一個‘情’字,誰又能傷他至此?而靈丫頭你呢——專注於推理時心無旁鶩,渾身散發著一種異樣的光彩,那般的與眾不同,那般的靈動聰穎,可與燕然在一起時卻又怎樣呢?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了同燕然一樣的無奈心痛,除此之外,你還在逃避他,故意冷淡他,甚至不惜剌傷他……”
季大叔說至此處,凝眸深深地望住我,溫聲地道:“可否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要兩個原本相愛之人變成了這副樣子?”
我牽起唇角無聲笑起,輕聲地道:“事情須從八月十五的那天晚上說起……”
於是原原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