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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機公子夫婦遭誅’?”我一陣心驚肉跳,連忙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們確實已經被朝廷誅殺了麼?”
大盜頓了一頓方道:“是。夫婦二人皆已‘伏法’,且‘經驗明正身,確為曲玄機、蘇璃二人無誤’。”
一時間我已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黑暗中摸索著握住走在身邊的季燕然的大手,以圖給他些安慰,畢竟玄機公子夫婦已經確定是他的岳父岳母了。
季燕然也反手握住我的手,大手有力且溫暖,倒不知究竟是我在安慰他,還是他在給我鼓勵了。
“卷宗上可寫了案因是什麼?”他問向大盜。
“唔,遣詞用句模糊得很,只說是玄機公子抗旨不遵,攜朝廷機密外逃,因而被降旨處死,其餘一概未提。”大盜答道。
朝廷機密?不會就是指那張能夠透過石塔陣的地圖吧?如果石塔陣是玄機公子佈下的,朝廷這麼做豈不成了強取豪奪了嗎?!因為就算朝廷得到了圖,玄機公子自己佈下的陣自己當然能夠透過,朝廷如果不想讓其它人知道過陣的方法,那還是要殺掉玄機公子以滅口的。
“那捲宗上可有註明這一案的死亡人數麼?”季燕然繼續問道。
“僅有兩人,玄機公子和他的妻子。”大盜道。
——這麼說,至少在玄機公子夫婦被朝廷處死時,他們的身邊是沒有何故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的!如此一來也許就印證了我和季燕然當初的猜測:玄機公子夫婦在自知難逃一死的情況下,將兩個孩子送往了奈何堡!
“那麼關於奈何堡的卷宗呢?罪名是什麼?死了多少人?這其中可有——兩個嬰兒?”我忙問向大盜。
“奈何堡的罪名是包庇朝廷通緝重犯,向朝廷隱瞞重要訊息,而因奈何堡人口眾多,為防其將機密訊息走漏,因此才被治了個滅門之罪。”大盜語氣漸冷,沉著聲繼續說道:“合堡上下共就地處決一百二十五口,屍首不得運回原藉,著人當場焚化,這其中……包含一具男嬰屍首。”
——男嬰屍首!
如果玄機公子夫婦當真把自己的孩子和何故的孩子一起送往了奈何堡,那麼只有一具嬰兒屍首的結果是否表明另一個孩子就是不知何種原因得以逃生的大盜呢?只是不知死去的那個男嬰究竟是玄機的孩子還是何故的孩子,也即是說,不知大盜到底是玄機之後還是何故之後。
當然,這一切假設都是建立在大盜與玄機公子和奈何堡確實有關的前提之下的,也不能排除他根本就與這兩家毫無關係的可能性。
但是不管怎樣,玄機公子的孩子畢竟是和季燕然有指腹之約的人,如果死去的男嬰是玄機的孩子,那也是深為遺憾之事,而如果是何故的孩子,那麼玄機的孩子此時又在何處?
想不到朝廷竟連個嬰兒都不肯放過,真是要斬草除根不留後患嗎?!一個嬰兒能知道什麼事?!
“除此之外,我還從卷宗中找到了一個當年從奈何堡滅門案中存活下來的人。”大盜繼續道。
“管元冬?”我和季燕然異口同聲地介面問道。
“嗯。”大盜笑了起來,“看樣子你們早已查到了我的前面去了。那麼,你們已經知道當年奈何堡堡主何故與玄機公子的關係了?還有那名被送走的嬰兒之事?”
“被送走的嬰兒?”我和季燕然再一次異口同聲地驚問道。
“喔!這個不知道?姓管的說當年負責誅殺何氏一家人的官兵抵達奈何堡之前,有人給何故送來的了兩名嬰兒,”大盜慢慢地說道,“姓管的替官兵帶路進入奈何堡後,他獨自先去了何故的房間,那時的何故還不知道就是這個人出賣了自己,趁官兵尚未闖入二樓之前,情急之中竟將兩名嬰兒託付給了姓管的,請他冒險將嬰兒帶出堡去躲藏起來。”
“姓管的怕朝廷追究不敢答應,但又因賣主求榮心虛理虧不敢拒絕,且他知道朝廷早已將何故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知道他有個孩子曾由玄機公子代為撫養,且這個孩子必在這兩名嬰兒之中,倘若朝廷未見到這名嬰兒,勢必要徹底調查,屆時若查到自己頭上,只怕難逃干係,因此便對何故說,這兩個孩子他只能保住一個。於是何故留下了一個孩子,將另一個孩子交給了姓管的抱走。”
“因官兵是被姓管的帶來的,所以對他的防備便有所放鬆,姓管的得以趁亂將那孩子帶出了奈何堡。然而身邊突然多了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到底不安全,且姓管的想自己的主子怎麼也已被朝廷處死了,沒必要再為他辦事,便就此背信棄義,轉手將孩子悄悄賣與了人販子,得錢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