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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娣這才明白,王子正仔細瞧了瞧她:“這位公子頗有女相,莫非……”鳳娣嘻嘻一笑,蹲身一福。
周少卿道:“這是餘家二姑娘。”
王子正恍然大悟,捋須笑了一聲:“怪道下官不認得呢,我就說,去年瞧餘家大公子的症候,至多拖不過半年,卻不想好端端的進了宮,還救了我一條老命,老朽這裡謝姑娘的救命之恩。”說著就要行禮。
鳳娣哪能受他的禮,不說人家是朝廷命官,就是這年紀也不成啊,忙先施一禮攔下道:“這且不說沒有大人給草民行禮的理兒,便按著醫藥行裡的規矩,您老是長輩,晚輩見了,當給您老行禮才是。”
王子正暗暗點頭,這位餘家大公子,近些時候倒是頗有耳聞,行里人都說,年紀雖小卻聰明絕頂,尤其做買賣的手段厲害,兗州府收了賀家的回春堂,安家的安和堂,把她家的慶福堂立了起來。
自己當時就納悶,一個將死之人,何來這麼大的本事,如今才算打破甕中謎,原來是位女公子,心裡更添了幾分敬意,大齊雖說比之前朝民風開放不少,女子拋頭露面出來做買賣的,卻也不多,更何況,還這般成功,倒是比她爹都要強呢,瞧情形跟小王爺關係匪淺,既有小王爺戳著,還對自己以禮相待,只這一點兒,就足以說明她不是那等仗勢欺人之輩。
三人落座,周少卿跟王子正吃酒,鳳娣以茶相陪,酒過三巡,王子正才道:“卻有一件事要請教大公子?”
鳳娣忙道:“您老是前輩,哪裡敢當請教二字,前輩請講。”
這兩聲前輩叫的王子正分外熨帖:“不知大公子從何處得知,蜂蜜可解烏頭毒?”
鳳娣道:“不瞞前輩,此乃是家傳醫書上所載,晚輩瞧過記在心裡,在宮裡見太子症狀類於中毒,便想著用蜂蜜調著我慶福堂的三味丹或許對症。”
王子正又問:“貴號的三味丹又是什麼?”
鳳娣笑了一聲道:“要說這三味丹卻也平常,主藥用綠豆,甘草,金銀花這三味藥,故得名三味丹。”
王子正道:“醫書上記載,綠豆可解百毒,金銀花宣散風熱,也可解百毒,甘草更是解百毒和百藥,調配蜂蜜倒真真用得妙,用得妙啊。”
鳳娣給他誇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忙道:“晚輩莽撞,粗通藥理便胡言亂語一番,倒讓前輩笑話了。”
王子正道:“你家的逍遙散我是知道的,治瘟病最得用,我曾精研過,雖治瘟病,用的時候,若適當加減,佐以固本培元之藥,或許真有起死回生之效。”
鳳娣忙站起來道:“晚輩受教了。”
周少卿道:“本說來吃飯,你們倆倒研究起藥方子來了。”說著瞧了鳳娣一眼道:“皇上已下了口諭,你如今又得了教導,難道不該叫一聲師父嗎。”
鳳娣頓時明白過來,噗通跪在地上:“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從八珍樓出來,鳳娣就琢磨上了,如今不敢應朝廷供奉的事兒,是因為上頭沒人,現在就不一樣了,拜了個太醫院的副手當師父,雖說上頭還有個胡有慶,可沒準哪天胡有慶犯了事,她師父就轉正了,到時候,這個朝廷供奉可不就落到了慶福堂的頭上嗎。
雖這般想有些不厚道,可就太子這事兒看來,恐怕胡家不是站在太子一邊兒的,不然,恐也沒有這檔子中毒的事兒了,而眼瞅著太子中毒,卻閉口不言,雖是明哲保身,也難說就是受人之託,若受人之託,這個人恐怕就是其餘七位皇子中的一位,不管是誰,就瞧皇上那態度,想奪儲君之位恐勝算不大。
說起來,倒是周少卿聰明,早早就站對了邊兒,而且,有錢,明面兒裡朝廷的錢袋子是戶部,靠著各地稅收,支援國家機器運轉,可戶部虧空也是歷朝歷代都必須去面對的事兒,平常時候自然能糊弄過去,真要趕上災荒之年,又動刀兵,那戶部的官員們恐怕就是上吊也來不及了。
所以,若想得天下,這首要一個就得有錢,這麼說來,那個病歪歪的太子倒是運氣蠻好,趕在周少卿掉進荷花池的時候救了他,如今才得他相助,若不然,以周少卿這個性子,恐不會站在太子一邊兒。
不過,這些跟自己沒啥關係,也不能裹挾進去,雖說官商官商,只有跟官勾在一起的買賣,才能做大,但這勾也得掌握好了尺度,一個弄不好摺進去,可就連老本都沒了,這樣的傻事,她餘鳳娣不幹。
鳳娣在京城待到了臘月二十,周少卿才放她回去,不過這半個月,鳳娣倒是待的挺舒服,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