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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溫存事事想著許思辰,也可以是用冰冷的眼神面對家人。
她可以是在學校活潑開朗的學生,也可以是在家中緘默不言的養女。
她可以和街坊鄰居談天說地,也可以和許思辰講書說理。
她可以為苟活而隱忍,也可以為本心而抗爭。
是最聰明的,也是最愚蠢的。這種類似於蕩婦的矜持,正經人的輕佻,一直是我最喜歡寫的東西。但這次,真的毫無疑問地,把我給虐到了。
如今去看蠶,覺得一時接受不了。曾經是那樣的女孩,為什麼變成這樣。
蠶中的竇安佔據了整部作品的主導權,機靈和善會說話還討人喜歡。然而在蛾中,卻突然變成了一個在精神病醫院裡斷了腳的少女。
瘋與不瘋,在這裡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份深深的無力感,在失去了一切之後,只得在白牆與電擊之間作困獸斗的無力感。
曾經把自己的生命牢牢地抓在手中的人,什麼也握不住了,什麼也改變不了了。
蛾,就是竇安在最後理智的時刻,在意識消散的夾縫間,冗長而淒涼的自述。
那些過去的記憶,連留都不住。
那些想要說的話,連傳都傳不出。
我真的覺得很難受,從來沒有哪一篇文章在寫的時候讓我如此難受。
同時,竇安在文中一切有關母親的形容都讓我動容。她的陳述方式是相當簡單的,那種回憶的模式基本不帶有任何情感。是,我們是可以理解作竇安離開母親的時候還小,並沒有產生多少感情。但這樣的想法顯然是錯的。要做一個對過世的生母不帶有感情的描述,那是多麼的艱難。正因為她對失去母親的悲傷隻字不提,這份感情才來的深沉。
她說即使是那時同母親哭,也是恰當的。
她說母親就如同她過去碾死的小蟲一樣,死掉了。
她說,她什麼也沒有再多說。
竇安的內心變化的過程,便是全文的主線。
她想擁有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於是找了許思辰,換而言之,為了取得這份情感她利用了許思辰。這時她騙自己,有類似於命運這樣一種東西,她和許思辰是因為這種命運在一起的,並不是人與人之間的相互依存或利用。
後來許思辰剪斷了蠶蛾的翅膀,她發現自己錯了,她們之間就是這樣相互依存的關係。
至此,蠶結束。
隨後,返校,在許思辰去武漢調研的時候,待在北京的竇安被父親知道了這件事。在妥協與反抗之間,選擇了反抗。被打斷了腿,送進了精神病醫院。
蛾,開始。
在精神病醫院裡,這份駭人的平靜讓竇安更深層次地挖掘自己的內心,發現她最開始找許思辰,也並不想是單純地想擁有一份感情。而是想找一個後盾,一個可以用來和家人反抗的理由。而無法用理智所解釋的感情,正是那個理由。她的本心,為了成功地欺騙她的理智,在此做了多層的掩飾,最終造成現在這個結果。可悲的,卻是無憾的。
而這也正是竇安自己想要的結果。比起隱忍的活著,她更喜歡現在這樣的結果。
文章本來到這裡就該結束了。竇安利用了許思辰,完完全全的,但是最後她卻又迴歸了感情,說曾經誰都可以是那麼一個許思辰,但現在只有許思辰是那個許思辰,誰也無法代替。
我很難說這是一份真正的感情,還是因為處於這樣的絕境而產生的錯覺或是自己為自己製造的希冀。
不過到這個時候也就無所謂了,不管是哪一種都好,對此時的竇安來說,區別不大。
作者有話要說:
☆、繭
故事後的故事。不盡然是苦味。
筆者在此只願簡單地講完整個故事,自以為,所謂愛情,不寫至人生盡頭,不當算做終點。或因自身情困,或因良心發現,最終沒能讓竇姑娘在精神病醫院度過此生。
***
竇安被送進精神病醫院,許思辰赴美讀博,隨後在學校任教。十年後,爭取了一個回國交換專案,回了北京,把竇安從精神病醫院接了出來。
兩天死寂,無話只是因為不知當從何處講起。竇安的腿斷了,坐在輪椅上常是無聲的看著窗外。一個多話的人,沉默了。一個愛笑的人,冷卻了。一個愛動的人,不得不靜下來了 。晚上,許思辰為拿著毛巾給她擦身子。當年看過無數次的身體依舊熟悉。
誰該怪誰呢?
誰也怪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