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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太偉大,以至於這些人的一生都活在了民族復興裡,總覺得自己差別人一截,而自己又不能總差別人一截,所以想要快點趕上,越快越好。
勤勞的中國人務實得很,但這個時候務實卻又很不對。
是,我們是不能總差別人一截,但是趕,也不是現在這個趕法。
他們大膽地拋下那些時間的遺留物,把它視作過去腐朽與落後的象徵,去換那些所謂的現代化,殊不知哪一方才是經得起時間沉澱的。而現代化這種東西,不管是在什麼時候,你都可以現代化,可那些消失了的古文化,可還能古化?頂多是復古化罷了。
我們其實挺好的啊,五千年的文化,挺優秀的啊,一點也不比別人差,可很多人就是看不到這一點,一味地沉溺在傷痛裡無法自拔,恨不得早一些變成和別人一樣的玩意,快些把那些該拆的破樓給拆了去,把那些該踢的危牆給踢了去,把那些該過時的想法給過時了去。
人的想法,在影響著這個時代,而反過來,這個時代,也在影響著人。在這個急的大背景下,我們造就了一批急的年輕人,他們有時候甚至比現代化更可怕。因為他們不僅激進,有抱負,還有過多的熱情,還有過多的精力。激進,所以急於求成,有抱負,所以會付諸行動,而熱情與精力,需要一個閘口。然而,由於他們既自以為是,又缺乏腦子,他們最終會選擇最壞的那一個閘口,就像是兩年前那樣。
太把自己當回事。
治國與平天下之前,還有修身與齊家,如今盡是想著治國,躍進得很。殊不知這國是怎麼來的,殊不知這國是該誰治的。
這些年輕人很不對,很傻,而許思辰是極不對,極傻的那一個。但她至少還有治,至少竇安是這麼覺得的。
***
看著竇安又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許思辰問道:“又要出門?”
“嗯。”竇安背好小籃筐說著,“和張大媽學著採桑葉。”
“哦。”
“你也來嗎?”竇安撲閃撲閃了眼睛,還挺期待地看著她。
許思辰想了一會兒,看了看桌子上的書,又看了看天花板,一手按著桌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揹著光,說:“走吧。”
“誒?認真的?”老實說竇安還挺驚訝的。
“認真的啊,怎麼了?”許思辰走到門口蹲下來穿鞋子。
“蠻意外的啊。”
竇安開啟門,左手撓了撓後腦袋,一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的樣子。
“走吧?”許思辰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別愣在那了。
這裡的桑樹田長得沒什麼規矩,看著不大像是人為栽種的,然而雜草很少,算是稀罕。
竇安問了問張大媽,張大媽只道是這裡養蠶的人多,採的時候也就順道來除個雜草。
許思辰聽著點了點頭,說這樣挺好的,這些桑樹是大家的,採的時候自然會愛護。
“這話也不能這麼說,也有盡顧著採桑葉的,你看那頭,摘個精光就走了,什麼道理,朱喜貴那個賣燒餅的……”張大媽說著,抬起頭來一手搭在籃子上看了看天,補上一句,“唉,街坊鄰居的,我也就不在你們面前嚼舌根子咯。”
“許思辰。”
“嗯?”
“我們走去那邊採去。”
竇安把背後的籃子給抱到胸前來,輕快地往前走,很是高興的樣子。
許思辰也不追,就跟在她後面,右手一路摸著桑葉過來,還好,過了早上,沒了露水,不然可袖子估計得溼掉半片。
“要摘多少啊?”許思辰一邊摘一邊問,動作很是熟練,也就是方才從張大媽那瞧來的,可不得不說是學得很快。
“別摘多啦,小半籃子吧,家裡的還有些沒吃完呢。”
“嗯,好。”她答應她話的時候,就同她畫圖紙的時候一樣,嘴裡雖答應著,心思卻一點也沒從事情上挪開,不一會兒手裡就又抓了一大把。竇安見她一手抓不住了,便一路小跑過去,把籃子放到她面前。不過就算這樣,她也絲毫不會理會自己,只管是把桑葉往籃子裡一塞,繼續摘下一波去了。
許思辰做什麼事都很認真,竇安覺得。
大概就是太投入,太有目的,所以才會栽到裡面去。
“走吧,小半籃子了呢。”
竇安雙手託著小籃子,笑嘻嘻地給許思辰看。
“嗯。”許思辰這方是才停下,用袖口去貼了貼額頭上的汗。
“走,去找張大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