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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海面中央,清濛山隔著一層雲霧聳入穹天。因是宗門三天仙之一的鎮守洞府所在,支撐著天外天虛空山的靈力運轉,清濛山靈氣之濃郁,使得山腳下普通的草木都沾染了靈氣,變得靈性逼人。山中更有條條靈溪流淌,許多仙禽在溪中汲水,姿態悠然,身上浮盈著淡淡的靈光。
這時,一道湛然的光芒自山巔處射出,鋒銳的劍氣使得周圍的虛空泛起了水樣的漣漪,對此山中仙禽卻不緊不慢地喝飽了靈水,慢悠悠地俯臥在草地之上。他們早已習慣了每日清晨的一番活動,更知道這道劍氣便意味著山巔之人的晨練結束,他們很快就可以再次聆聽簫聲的洗禮,在潛移默化中提高神魂的強度。
山頂懸崖邊,清瀾收劍而立,半晌閉目不語,默默平復心神。自六歲習劍至今,清瀾對於劍術的基本功掌握可謂是紮實得不能夠再紮實,但她依舊每日晨起練劍,習劍之於她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祖父交代下來的任務可以概括的,清瀾更多的是在枯燥的習劍中磨練自己的本心,使自己戒驕戒躁。
清瀾的每日練劍是結束了,但她身體內部也沒有閒著,風一般平緩又飄忽不定的靈力在她體內不停運轉著,修補著這幾日大比以來連續對陣強敵時留下的暗傷。
大比有輸有贏,但就像之前的清瑜所說,每一名宗門弟子在大比過程中都受益匪淺。很多東西,永遠都是自己領悟出來,比別人告訴你來得要寶貴,也更適合你自身。
季留真乃至六大宗門的所有長輩修士,都是秉承著這樣的態度教育自己晚輩的。清瀾雖拜季留真為師,但除了對於她劍術基礎的指點以外,這麼些年來季留真再沒有過多的插手干預過清瀾的修煉。
很多時候都是清瀾在修行過程中遇到阻礙,實在想不出辦法時才會求季留真指點,而季留真也只不過是針對清瀾的盲點略略說幾句,不曾過多幹涉。手把手地教徒弟一是一二是二,絕不是修士傳道授業解惑應該有的方式。
就好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你不能將自己對於一件事情的理解強加在他人身上。師父若是把自己的經驗一股腦全部告知徒弟,固然對方會少走很多歪路,但往往會陷入桎梏中,日後想要突破早年定下的格局走出屬於自己的一條路,無疑要多費很多功夫。
漫步走到懸崖之上,清瀾每每在其上眺望山下全景以及遠處海面,總有一種波瀾壯闊、天朗氣清之感。她照例拿出洞簫暮沉,撫摸著墨綠色的紋路,輕笑道:“暮沉,準備好了嗎?”
手中洞簫嗡嗡清鳴,被習霜點醒並真正認主以後,每日清晨的吹奏她都由著暮沉自由發揮,這樣做的一個好處就是她在心神在沉浸簫音中,與暮沉的契合度越來越高,對於日後暮沉與重光小神通的融合也有了不小的把握。
一股蕭索之意伴隨著簫音漸漸瀰漫山間,整座清濛山都安靜了下來,隨即簫音一轉,樂曲中又充滿歡愉,帶著安寧祥和的氣息。不遠處霞光升起,清瀾幾乎整個人都立於霞光之中,道袍鼓盪,似乎要乘風而去,宛若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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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大比至此已經七十幾輪,諸弟子或勝或敗,均都有所得有所領悟,但本屆築基期的弟子中卻出現了習染這麼一個奇葩,七十幾輪中只參加了兩輪,分別是一勝一平,之後的七十場大比全部因未到場而被裁判認為是棄權認輸。
與習染同輩的弟子雖然覺得習染這樣放棄機緣未免有些可惜,這畢竟是習染自己的選擇,他們也不好多加干涉,但在背後還是有一些風言風語。
至於知曉習染棄權真相的掌門連池與劍峰峰主連溯,也不得不在內心腹誹幾句虛白師叔的任性肆意。
比起身為掌門的連池來,連溯與這位師叔並沒有見過幾次面,雖然早年從長輩口中就可以大概知道這是怎樣一位自我的魔修,但連溯怎麼也想不到虛白天仙竟然真的是那種看對眼了就隨意收徒的人……
虛白做事還真如連池所言那般的“不拘小節”,看中了習染便不管他還在進行宗門大比,只管讓心儀的弟子轉修魔道,甚至事後要不是他臨時想起來囑咐連池一聲,而連池又急忙告知了連溯,恐怕他這個當峰主的還不知道習染棄權的緣由。
連溯有些感慨地看著眼前的沉靜少年,身為劍峰峰主,他對自己峰內的所有弟子自然是瞭如指掌,其中就以習染的天賦最好。曾經連溯以為,習染會拜在虛夷師叔門下,成為他的師弟,豈料虛夷師叔一次外出就使得事情峰迴路轉。
虛夷師叔以不願意耽誤習染為由拒絕收他為徒,連溯不免為這個少年天才扼腕嘆息。還有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