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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工坊裡靜悄悄的掉根針也能聽到，村長見二牛尷尬，呵斥道，“胡說什麼！以身相許是講一男一女，不懂別亂用！”
“我就是開玩笑啦。”先前開口的人問，“齊當家不會連恁小的玩笑都開不起吧？”
齊升一點兒也不覺著難為情，“怎麼會呢。我像二牛這麼大的時候可沒他厲害，你們能把我跟二牛扯在一塊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不要臉！”二牛嘀咕一句，就說齊升願意出錢忙他們修路，老村長的身子微顫，三兩步蹭到齊升跟前，“二牛說的可是真咧？”
齊升：“我回來的路上順便問了一下，只要一百兩銀子就能把這段山路修好。”
眾人“啊”一聲，二牛反而皺眉，“才要一百兩？縣裡就不願意給我們修路麼，真是太摳！”
村長抬手拍一下他的肩膀，“別亂說，縣太爺不是我們能議論咧！”
“縣令對原來那處一線天沒辦法，不是他小氣。”齊升道，“想要開啟一線天需要大量人力物力，而你們村，據我所知，一年的賦稅也沒有五十兩，縣裡不會同意花費大量錢財在張家村上。”
“就你知道的多！”二牛橫他一眼，“啥時候開工？”
“再過半個月就是除夕，當然開春後了。”
他一說二牛想到，“大伯，我們二十二就停工吧。”
“這麼早？”掉進錢眼裡的眾人異口同聲的問，“啥時候開工？”
二牛前世當那麼多年的老闆，第一次碰到這種“員工”，“這麼急幹啥，多歇幾天還不好啊。”
眾人一起搖頭，“不好，歇的都是錢！”
“行！既然大家想的一樣，那就年初六開始幹活，叫你們打掃好的房間弄乾淨了麼？”
“我們辦事二牛放心。對了，你又要幹啥？”
二牛道：“我去河邊看一下，等送沙子的船過來你們都去忙幫拉沙子，別再問為啥，為了儲存藕種。”
“哦.....”眾人懂了，二牛以前說過，等到明年開春，村裡所有的灘地上面種芋頭，河邊種蓮藕，山坡上種果樹，山腳下養雞鴨，不出一年，張家村就不再是人說人嫌的窮窩窩，而是依山傍水的幸福村。
有人問二牛，為啥不是有錢村，二牛說提錢太俗氣，幸福好聽。
半年前，如果有人跟張家村的村民說，能讓他們一家一天掙上兩百個銅錢，村民一定會噴他一臉唾沫，再送對方一句，“去你孃的狗屁！搶錢啊！”
如今再聽到類似的話，村民依舊會噴對方，“滾！當我們沒見過錢！”
二牛看到河岸上一堆堆碼的整整齊齊的藕，心中非常滿意，見遠遠駛來一搜船，正在挖藕的眾人連聲問，“是不是何東家來了，是不是何東家來了？”
“何平來拉變蛋你們有麼？”二牛看不得他們見錢眼開的德行。
最近這段時間又是賣豆腐乳又是賣變蛋，各家各戶手裡都有點錢，怎麼一個個還這麼會給他丟人咧。
齊升站在一旁輕笑道，“你以前還擔心他們出去亂說，瞧瞧那一個個小氣自私成什麼樣，就算他們老子娘也別想從他們手裡摳出一個銅板。”
下河干活的都是些年輕力壯的男人，二牛見廣角也在其中，不禁扶額，“三嬸一家還是不錯咧，要不是有他們時常接濟，哪有現在的我啊。”
齊升聽小牛說過，二牛惱怒之下投河自盡時是張大蒜把他救上來，“那個廣丹還沒嫁人啊？”
“沒及笄呢。”說著二牛瞟一眼他，“後悔還來得及。”
“當我沒說。”早知道都不提這茬，他覺著張大蒜夫婦倆挺好才關心一句，見他不開口二牛又不跟他講話，“我一走這麼多天，有麼有想我？”
二牛像看神經病一樣瞪一眼他，“忘了。不過，我現在起一身雞皮疙瘩倒是真的。”
齊二爺一時無言，二牛笑呵呵地指揮大家拉河沙。
隨著蓮藕一根根放進沙子裡，不能做種子的藕也越堆越多，圍在一旁的村民們看著很是可惜，“這些都不能用麼？”
二牛點頭，手上的動作不停，“爛掉的藕時間一長就變壞，留著咱們過年吃，剛好不用買菜。”
“你說，留著我們吃？”跟二牛一起理藕的人震驚道，“我們怎麼能吃！”
二牛故作不知他是何意，“你們不吃都給我，反正藕也能做藕粉。”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不想他又說錢，二牛再次打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