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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已過,許仙在西湖岸邊等得焦急,不時向道路上觀望。不一會,只見遠遠走來三人,正是白素素一行。許仙急忙迎上去,說道:“白公子叫我好等。”
白素素歉道:“出門前有事耽擱了一刻,許公子久等了。”
白素素身後的陳青、邱靈不由相視尷尬一笑,若非因他們二人纏著白素素問了許多問題,忘了看時辰,也不會出來得晚了。
四人顧不上寒暄,在岸邊找了艘載客小船,叫船家向湖心亭划過去。
湖心亭為西湖中央一座小島,島形像做小山,因頂峰處建了一座觀景小亭而得名。白素素登岸之後,領著其他三人順著島中石階步行而上。
那安茗綬一行五人早已在亭中等候多時了。
安二公子遠遠看見白素素四人棄舟登岸,不待他們走到亭中,便大聲奚落道:“這位一心向學之士,別是連銅漏日晷都不會看吧?要不要向本公子討教討教啊!”
安茗綬一句話說完,白素素也剛好踏入亭中。對安茗綬的無禮,白素素已經領教過了,此時也無意與他爭執,向著亭內五人一禮,道:“在下白素。因事來得晚了,還望各位見諒。”
對方几人中有人息事寧人地出頭說道:“既是有事,也就算了。”
白素素向那人微微一笑,又側身向亭內幾人介紹了自己身後的陳青、邱靈和許仙三人。
亭中已經先到的幾人也有還禮的,也有輕蔑不屑的。安茗綬將嘴一撇,道:“既然到了,就限韻起題吧。”說完走到亭中央的石桌旁,執起早已備好的筆,沾了墨,正要落筆書寫,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向白素素問道:“白學子可有表字?”
白素素一怔,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一身白衣,答道:“綾純。”
安茗綬將白素素通身上下審視幾番,又重重哼了一聲,才在紙上寫下“綾純”二字,又將自己和身邊幾名同伴的表字寫了。舉頭和身邊幾人假意謙讓一番,仍由他給各人限了韻,以《臨江仙》曲牌格律做詞,內容不限。
安茗綬提筆寫完之後,又向白素素道:“焚香計時,一株香的時限內誰人做出,誰人便來案上自取紙張寫下。”話畢便不再理人,抬手點燃石桌上的計時香,轉頭對著西湖觀景作詞去了。
白素素撣眼四顧,只見亭內五人或低頭長思,或手扶亭柱看向湖中,或湊在一起低聲絮語。
許仙見白素素一臉若無其事,不由上前一步,低聲問道:“白公子可有腹稿?”
白素素看了看許仙的一臉焦急之色,微微點了點頭,略一思索,又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許仙摸不著頭腦,只好閉口不言。
白素素前世所學專業為漢語言文學,因專業關係,也因個人愛好,算是讀過不少古典詩詞。所有詞曲典籍之中,她最喜歡的是清代詞人納蘭性德所著的《飲水詞》,其中一首《臨江仙》更是堪稱經典:
飛絮飛花何處是?層冰積雪摧殘。疏疏一樹五更寒。愛他明月好,憔悴也相關。
最是繁絲搖落後,轉教人憶春山。湔裙夢斷續應難。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
白素素走到無人亭內站立的一側,望向湖岸。
南方冬季寒冷,比北方更甚。天降雨雪時,更是寒冷徹骨。雖然雪在南方落地即融,沒有“積雪”一說,但此地植物在冬季所遭受的風寒之苦也不輸北方。這一首《臨江仙…寒柳》放在此地也算得上應景。更兼詞中又有情之所至,且哀婉至極的含蓄情感,也和此時“哀而不傷,隱而不發”的婉約派詞風頗為相合。
白素素輕嘆,她更喜歡的是納蘭詞中那種痛徹心肺的悽美絕豔。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白素素不由輕聲低誦,“當時只道是尋常。”
“時限已到。”
白素素回首,見安茗綬正站在亭中,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盯著自己:“白學子,時限已到,你至此仍未落筆,可是學識不足,寫不出來?”
白素素道:“在下昨日未曾申明,在下從不擅長攻詞。安公子長才,在下甘拜下風。”話畢一笑。
那安茗綬呆了一呆,繼而冷笑道:“既是做不出來,就要認罰。”
白素素又一笑,道:“詞曲本一家。既然是‘詞會’總應有曲相伴,在下自幼學得一手吹笛的技藝,願在此獻醜,給眾位增些雅興。”話畢從邱靈遞上的長盒之中取出白玉橫笛,就站在亭邊,憑風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