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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自己搬。”她把醬菜壇從宋良喬懷抱中搶過來。“你們不是要出去嗎?快點去吧,不然你媳婦兒要生氣了。”
宋良喬不怕妻子生氣,他怕的是湛離生氣。
“阿離,還是給我搬吧!”他馬上又把醬菜壇搶回來。“繡貞才剛嫁過來,很多事情還不知道,她要是說錯了什麼話,你可別跟她計較。”
“相公!”看著丈夫這麼輕聲軟語地對另一個女人說話,繡貞的妒火轟地燃起了。“她不過是個賣醬菜的,我怕她跟我計較什麼!”
“繡貞!不許你說她是賣醬菜的!”宋良喬怒聲喝止。“你可知道她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我不許你這麼說她!”
“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繡貞冷笑。“這麼在乎她,那你為什麼不娶她?為什麼要娶我呢?”
宋良喬一時語塞。
“是我配不上人家,我只配娶你!”他急了,脫口便出。
“你說什麼?我竟然比不上這個賣醬菜的!”繡貞氣得直跺腳。
宋良喬的維護,讓湛離被刺傷的傷口更痛了。
在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宋良喬喜歡她了,因為知道他拿她沒辦法,所以在他面前,她總是任性撒賴的多。她一直以為長大了以後應該會嫁給他為妻,誰知道,最後他還是聽從了家中長輩的安排,娶了鄰鎮布商的大家閨秀。
如果她不是“春不老醬菜鋪”的女兒,如果她不是生於被“閻家”痛下詛咒的“湛家”,或許宋良喬早已是她的相公了,此時此刻她還用得著站在這裡聽他妻子輕蔑的言語嗎?
為了息事寧人,宋良喬選擇站在她這邊替她解圍,但是回到閨房後,又不知他要怎麼向妻子賠罪,少不得數落她一頓方能討得妻子歡心,這讓個性刁擰的她更覺得委屈難受。
“你媳婦兒說的沒錯呀,宋公子,我本來就是賣醬菜的,這種粗活交給我這個下人來搬就行了,可別髒了你的手。”她心灰意冷地把醬菜罈子再搶抱回來,誰知一個錯手,兩人都沒捧好,醬菜壇就這麼直接墜地,當場摔破。
醋大蒜灑了一地,醬汁四溢橫流。
湛離一臉茫然地呆站著,看著自己的繡花鞋教醬汁浸汙。
“唉喲,這是什麼味兒啊!”
“好酸吶!”
“這麼大罈子的醬菜都摔了,真是可惜唷!”
路人掩鼻走過,還說著涼言涼語。
一輛馬車正好駛來,在滿地碎瓦罐前停下。
“賣醬菜的倒把醬菜罈子給摔破了!”繡貞冷冷訕笑。“我剛剛看得很清楚,是在你手裡打破的,可不關我家相公的事,你得再回去搬一罈過來!”
“繡貞,你能閉上嘴嗎?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宋良喬大聲斥喝,回過頭忐忑不安地看著湛離。“你有沒有怎麼樣?打破了沒關係,不用你賠的。別擔心,我不說就行了,你娘不會知道。”
湛離恍若未聞,深瞅著腳上染了醬汁的繡花鞋。怎麼回事?她為何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她到底站在這裡做什麼?
“阿離……”宋良喬不安地望著她。“你怎麼了?”這反應不像平常的湛離,平常的湛離這時候早就生氣發飆了。
“喂,你們擋著路了!”馬車車伕不耐煩地喊道。
湛離忽然彎下腰,把浸染了醬汁的繡花鞋脫下來,拎到宋良喬面前。
“幫我扔了。”
宋良喬滿臉困惑地接下繡花鞋。“那要不要我叫繡貞拿一雙乾淨的──”
“不用了,我走了。”湛離沒等他把話說完,徑自光著腳繞過滿地狼藉,從馬車旁經過離去。
“阿離!”宋良喬呆呆地看著她挺直傲然的背影。
馬車轎窗上的簾子掀起了一角,露出極為俊美的鼻樑和下顎,裡頭的人正是準備前去訪友的閻天痕。
“閻福,掉頭走。”轎內傳出他低沈的嗓音。
“可是少爺,宇文公子住在『逐雲街』底,一定得走這條街才能到得了呀!”
“沒關係,今天不去了。”俊眸懶懶地盯住赤腳走在街上的纖瘦身影。
馬車緩緩掉轉過頭,在經過湛離時,閻天痕命車伕停住,開啟轎門傾身等著她走過來。
“閻天痕?”赫然見到他,湛離像結了冰似地凍住。“怎麼又遇見你了?真是陰魂不散!”
閻天痕似笑非笑地輕哼。“我也覺得奇怪,怎麼最近走到哪裡都會看到你,還真是冤家路窄呢!”
“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