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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拉回了車內。即便如此,韓琅心中的懷疑也被強壓了下去,無論如何他是不會認錯賀一九的,即使只是瞬息之間的會面,對方身上令他魂牽夢繞的氣息他也絕不可能記錯。
既然已經確定賀一九在這裡,雖然失去自由,但並未遭受虐待,韓琅也算勉強放心了。不過韓老爺把人看得很嚴,平日關在最後面的馬車裡,偶爾拉下來放風也絕對不讓韓琅看見。韓琅本身也沒好到哪去,看管他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沒給他留下半點單獨行動的機會。
這種情形下,同賀一九一起逃跑已經完全不可能了。荒山流的術法他們又不是沒見過,如此嚴密的監視,怎麼可能能輕易脫身?
韓琅微微嘆了口氣,今後會如何,他完全一無所知。是不是真的必須回到荒山流,繼承家主,一輩子關在那個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之中?
可憐賀一九,完全被自己的牽連,還得受這種罪。不知道那人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覺得後悔?
韓琅換了個臥姿,感覺背上全是黏黏糊糊一層汗,臉頰也有些發燙。白天淋了一場暴雨,受了風寒,又氣急攻心,這時候已經發起燒來。燒得不嚴重,就是煩躁、虛弱全部堆在一起,頭腦昏沉卻又難以入睡。剛才那個噩夢還在腦海中迴盪,更加劇了這種不適。他一連在榻上翻了幾個身,中衣蹭得亂七八糟,覺得身上熱,體內又冷得難受。被子抱得死緊,閉了眼,嘴唇翕動幾下想喊一個人的名字,卻喊不出來。
他已經不在身邊了。
這動靜終於引來了其他人,韓老爺派了不少人監視他,可他到底是韓家少爺,太委屈了也不行,於是這些監視他的人都成了侍奉他的小廝。其中一個還算機靈的叫做旺兒,這會兒正是他挑著燈小心翼翼地進了韓琅房間,低聲問道:“韓少爺,怎麼了?”
韓琅不想理他,開口敢他出去。旺兒舉著燈一照,發現韓琅臉頰通紅,眼神發飄,驚道:“哎呀!少爺怕是著了寒熱了!”
當下忙出去叫人,大半夜的又是一團亂。好歹是自家孫子,韓老爺總不能不管,聽到訊息以後就差人給他熬了碗薑湯端進屋來。韓琅燒得昏沉,人還能勉強維持清醒。雖然待在這地方憋屈得要命,但養好了身體才能想辦法脫身。於是薑湯也好,後來端來的藥也好,他都非常順從地喝下去了。
旺兒前腳伺候完他,後腳就去韓老爺那裡打報告:“老爺,少爺已經睡下了。”
“沒說什麼?”
“沒什麼,我瞧少爺已經想通了,還道了謝呢。畢竟,千好萬好還是自己家的人好嘛。”
韓老爺沒說什麼,揮揮手讓他退下了。
後半夜韓琅睡得更不安穩,怪夢一個接一個,但都沒什麼內容。好幾次醒來,更覺得心中煩悶,只怨恨天還不亮,非得讓他在受罪一般。他想賀一九,連夢裡出現的都是對方,一會兒夢到那人回來了,卻收拾東西要離開自己;一會兒夢到那人死了,被自家祖父一劍穿胸,吊在城牆上只剩一具顫顫巍巍的骨架。
深夜的梆子聲再度把他吵醒,迷迷糊糊睜開眼,他發現房間裡還是漆黑一片。門依然開著,大堂的物事被拉出幾個黑洞洞的剪影,像一排參差不齊的牙齒。他感到黑暗中有兩點微弱的亮光,仔細一看,是那隻白虎的眼睛。
他們包下了客棧,牢籠過大,所以被放在大堂。韓琅感到那隻白虎正在凝視自己,一對藍眸猶如黑夜中的流螢,閃閃爍爍。
是夢麼?
韓琅搖搖頭,寒熱讓腦子變得不清醒,他只能斷定此情此景是他無數個夢中的一個。他怔怔的與那白虎的目光對視,有那麼一瞬間他從對方的眼底看出了無數波濤暗湧的情感,它就在不遠處望著自己,眼眸裡全是難以言說的渴望。
渴望?
莫非想吃了自己?
韓琅疲憊地揉了揉眼,再望過去時,白虎已經垂下了頭,龐大的身軀蜷縮起來,黑暗中像一座半圓形的山丘。
自己一定是燒糊塗了。韓琅心想。
再合上眼後,竟然一覺睡到了天亮,一個夢都沒有做。冥冥中似乎有條濡溼的舌頭在舔自己的臉頰,身軀也被一個暖和的毛毯蓋住,但醒來時天已經透亮,身邊除了汗溼的被褥什麼也沒有,他自己頭腦清明,寒熱也退去了。
往後漫長的旅途仍是如此,病是好了,可還是時不時做一堆怪夢。夢裡總是有那對驚慌失措的男女,接著就是被無數黑影殺死的自己。可他每每夢魘,在榻上掙扎之時,總感覺身軀被什麼溫暖的東西覆住,彷彿舒適的毛毯將暖意充盈全身,